萨日娜正要询问御医怎么回事,为什么还要专程从宫里带来?军中不是有军医吗。
可谁知还没开口问,陈朝就转身登上了马车,掀开车帘看着站在原地的萨日娜一笑。
看着陈朝嘴角的笑容,萨日娜只觉陈朝不怀好意,落荒而逃。
……
……
队伍停下休息片刻钟,便又重新起程。
马车里,陈朝一个人孤单地靠在车厢里,马车摇摇晃晃地走着,很快,他就感觉到有些无聊。
要知道路上有这么无聊的话,陈朝就真的该带他的小丫鬟月娥一起出来。
可是他不能,月娥如今有了身孕,留在府里和许红豆一起养胎。
连月娥那个小丫头都有身孕了,这是陈朝万万没有想到的。
叹了一口气,陈朝看了身边空荡荡的车厢,不管怎么样,这一路上一定要把萨日娜骗到车上……
陈朝在马车里感到无聊的时候,京城皇宫文昌阁内,几位大学士正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陈朝为何非得把北狄两万战俘带到锦州的事情。
“那两万战俘在战俘营受到‘非人待遇’,已经饿成了皮包骨头,我曾去看过一眼,那叫一个惨啊,都不成人样了,走路都走不成了,若是拉去当炮灰完全没这个必要啊。去锦州比北上回草原,路途更加遥远一些,当炮灰的价值还不够那两万人路上消耗的粮食呢,这是一笔赔本买卖……所以,相爷肯定是另有打算。”
这是秦相如的意见。
他觉得陈朝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如此大费周章,多此一举,肯定不是让两万战俘去当炮灰。
听完秦相如的意见,方休喝了一口茶,捋了捋胡子说道:“陈朝力排众议,非要在明年开春之前打下高句丽,我们都劝不得……现在这又闹了这一出,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老夫为官这么多年,从来都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其他人看向方休。
方休是几人年龄中最大的,也是几人中当官时间最长的,连方休都没见过的事情,他们就更没有见过了。
大学士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十分激烈。
龙椅上练大字的女帝撅撅小嘴,觉得自己的字简直没法看,她实在不适合当皇帝,她的梦想是去江湖上当一个女侠。
可这个梦想遥远不可及,她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她的“七哥”赶紧为老李家续上香火,让那些女人们怀上孩子,等姓李的,带把儿的娃出生,她就让出皇位逍遥江湖去。
看着底下几位大学士“吵”的凶,女帝放下手中的毛笔,抬起头,脆生生地说道:“诸位爱卿,朕有一言,不知当说不当说。”
听闻女帝发话。
原本还坐着的几位大学士,赶忙站起来。
虽然女帝没有实权,只是大纪如今的吉祥物。
可毕竟,皇室血脉在那搁着,大家都还尊她为大纪之主。
“陛下请说,臣等洗耳恭听!”
女帝眨巴眨巴眼睛,被困在龙椅上多年,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通的九岁女童。
她皱起眉头,想了想,说道:“亚父曾经对朕说过一句话,朕记得很清楚……亚父曾说,一个国家真正强大起来,并不靠兵力多少,纸面上的军力有多强盛,而是每当敌人提起这个国家的名字,都要抖上三抖,行事前再三思考,值不值得……朕以为,亚父此举是要从骨子里震慑住北狄!让他们再也不敢打着南下入侵的念头。”
群臣面面相觑,末了,秦相如拱手:“震慑?”
“对!”
女帝站起来,走下龙椅:“震慑!亚父力排众议也要去攻打高句丽,又要多此一举,将两万战俘拉到锦州,依朕看……亚父这是要那两万战俘当观众,瞧瞧咱们大纪军队是如何快速打下高句丽的!”
“咱们和北狄刚刚苦战一场,北狄已经被彻底打败了,如果这个时候,咱们还能打下高句丽,足以让那些北狄俘虏记得,咱们大纪到底有多厉害!他们面对的是这样的大纪,以后想要再次南下,就得掂量清楚……”
群臣闻言,互相看了看。
哑口无言。
同时他们心里一惊。
女帝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见地。
陛下果真神人也!
……
大军于傍晚时分在野外安营扎寨,休息一夜,明早再出发。
陈朝坐在营帐里,就着热水吃着饼子,问了一句道:“今日那些战俘没有捣乱的吧?”
慕容冲躬身行礼,抱拳道:“没有。倒是有不少人身体状况本就糟糕,赶了一日的路,死在了路上。”
陈朝点了点头,并没有怜悯,“死就死了,不闹事就好,晚上注意安排好巡逻的人,两万人可不是小数目,小心他们闹事。”
“属下晓得。”
说完,慕容冲就退了下去,安排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