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马车的车轱辘悠悠的转起,向着长乐坊宰相府的方向驶去。
坐在这里的陈朝伸手拍拍袍子,掸掸灰尘,开口淡淡地说道:“说吧,主动上我的车想做什么?”
楚云湄抿抿唇,没有任何犹豫,取出早就备好的一本册子交在陈朝手中,同时说道:
“这本是你离京的这几个月,我接手你名下生意后的账册,上面记录的是酒水和香水销售情况,上面还有我对以后生意拓展的见解,全都在上面了。”
陈朝接过这本账册,随便看了起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上面记录为真的话,酒水和香水的生意体量竟然比他离开京城前翻了两番。
短短几个月时间,楚云湄竟然能把生意做成这样?
光是香水的品类,从三种一下子增加到了三十多种,而且还分了高中低三档售卖,赚取不同层次人的钱。
这还只是香水,大头的收入都在酒水,工坊扩建的规模和速度也远远超出了陈朝的想象,生产酒水的工坊就开到云河县去了。
陈朝随便看了看,就把册子合上,偏头对楚云湄说道:“你这是......在邀功吗?”
楚云湄回答的干脆:“是的。”
陈朝靠在车厢里,将账册还了回去,说道:“楚云湄,你别在这跟我装了,你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刚才在朝上还一副要与我死磕到底,不达到自己的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如今假惺惺地邀功,别说我不信,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相信。”
楚云湄变脸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造成这个现象的,只有两个原因。
一,楚云湄真的知道错了,想借此求得陈朝原谅。
二,害怕陈朝以后抛弃她,不再用她,所以过来表表诚心。
陈朝更倾向于第二种。
以楚云湄高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性子,她才不会向任何人低头。
楚云湄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悸动,语气中带着乞求意味地说道:
“陈朝,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在你离开京城的这段时间自作主张,我不该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偷了曲辕犁和策论邀功,并且擅自结交大臣让他们举荐我做官,我知道你很不高兴。”
“我真的错了,我只是一时脑子糊涂了,我听信了小人馋言,我对你绝无二心的,你原谅我吧.....”
说到最后,楚云湄抓住陈朝的手,抬起脸蛋,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想要求陈朝原谅。
陈朝把玩着楚云湄柔若无骨的小手,放在自己鼻尖轻轻嗅着,不咸不谈地瞥了楚云湄一眼:“你倒是聪明,知道你这次惹了我,我回头就要收回你手中的生意,交给别人去做,你做官不成,又失了手中生意,你再想东山再起就难了,所以才装成这副模样,乞求我的怜悯。”.
楚云湄赶紧摇头说道:“不是的,不是的,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我楚云湄对天发誓。”
“不用了。”陈朝笑了笑,放开楚云湄的手,捏住她的下巴打量她这张令人惊艳的脸蛋,说道:“都是成年人了发誓管个屁用,身份和地位到了你我这个程度,唯有利益才是最保险的关系。”
“一开始,我确实贪图你的经商本事,或许你入朝为官后也是一个不错的伙伴……但是,你玩弄我对你的信任,自作主张,我也懒得再跟你这样的人合作,即刻起,我收回你手中的生意,你从此以后就待在你的长公主府,等待那个二皇子回来娶你吧,你我之间再无瓜葛。”
说完,陈朝松开自己的手,同时叫侯吉停下马车,放楚云湄下去。
二人从此以后,没有任何关系,就连相互利用的关系都没有了。
马车停下后,楚云湄眼中眸光闪动,明显慌了神。
她没想到陈朝竟然这么决绝,毫不留情面!
迟迟不见楚云湄下车,陈朝冷冷地吐了一句:
“怎么还不下去?要本相踹你下去吗!”
“这样的话,殿下太过丢脸,所以,还是请殿下自己下去吧,体面些。”
陈朝的话,让楚云湄突然笑了起来,眉眼一颤一颤的。
她一改方才卑躬屈膝,可怜兮兮的求人模样,变回以前那个长公主。
她轻叹一声,目光变得张狂,伸手撩了一下秀发,浑身尽是桀骜不驯。
果然,她方才都是装的。
“当真做什么都骗不过宰相,也罢。”
“今日我就想过我会败,败了之后会遭到你的清算,毕竟是我有错在先,没什么好说的。”
“可我这个人呐,偏不认输,所以曲辕犁和那篇策论我已经派人提前送至秦,吴,楚几国国都。”
楚云湄脸上的笑容变得玩味起来,顿了顿,道:
“这样吧,宰相当这件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生意还给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