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归德将军许伯彦当街殴打国舅杨昌业,而后被陈朝一刀斩落马下的事迹在京城传遍开来。
起先这事还是正常版本,可也不知怎的,传着传着就变得离谱起来。
有人说,陈朝一人一刀,如天人下凡,一刀将许伯彦胯下战马劈成两半,血流一地。
其实到这还算正常,后面更有人说陈朝一人独战百骑,一刀斩十骑,再一刀许伯彦落荒而逃。
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陈朝听闻后不免摇了摇头,若真有传言说的那么厉害就好了,睡觉估计都会被笑醒。
长街事件发酵的很快,到傍晚的时候全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
百姓们吃瓜之余,都在细细琢磨这半个月来京城地界发生的几件事情,想找到其中的关联性。
起先是太后病亡升天,后面又有流言说太后不是病死而是被许伯彦的女儿,皇帝的妃子下毒毒死的,但是令妃到死都不肯承认她做过这件事,许伯彦也不相信。
后来就是楚皇给宰相陈朝私信的事件暴露,楚皇欲招揽陈朝入楚为相,陈朝没有表态,永兴帝和朝臣也没有表态。..
最后便是长街事件,杨记香水忽然变成臭水,许伯彦当街殴打国舅杨昌业,看似是跟香水有关,实则只是许伯彦在为她枉死的女儿报仇罢了。
这事没完,此后两天,京城各处临街商铺无端起火,大多全是杨记名下,不用说这又是许伯彦的手笔。
他在报复!
……
“这许伯彦也真是的,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这么记仇?当街殴打杨昌业不算,还派人烧人家的商铺,害的现在京城地界商铺关了一多半,买米都要跑大半个京城才能买到,若是去的晚了些铺子关门就得饿肚子,许伯彦如此胡闹行径......陛下怎么也不出面管一管,就任凭许伯彦这么胡闹吗?”
说这些话的时候,陈朝和宋清婉在后花园的池塘边,坐在有靠背的椅子上,手持两根鱼竿正在悠闲垂钓。
陈朝静静听着身边一向好脾气的宋清婉发着牢骚,不发一言。
“相爷,你倒是说句话呀。”
“……有鱼。”陈朝抬臂起竿,一条肥美的鲜鱼咬钩被陈朝钓了上来,扔进鱼篓中。
做完这一切,陈朝边抛饵边说道:“陛下怎么出面管这件事?他没法管,也管不了,许伯彦就这么一个女儿,现在死了,而且他的女儿死的不明不白,你让一个父亲怎么咽下这口气,他如何能忍?”
“现在许伯彦一门心思在报复逼死他女儿的杨昌业,杨昌业只能忍着,我们该庆幸许伯彦没有把第一个报复的目标打在咱们府上,毕竟长秋殿的事我也有份。”
当时情况乱危急,陈朝为了搭救太后慕容玥,一刀捅死了令妃。
闻言,宋清婉望着身边的陈朝张张嘴,欲言又止。
“不说这些了,咱们还是说说去滁州养胎的事情吧.....过几日的朝会上,迎娶楚国长公主的事情商议完毕,年前朝廷就没什么大事了,到时我会向陛下提出我要回滁州探亲,想必陛下不会阻拦。”
说起这个,宋清婉顿时来了精神。
先是挑眉抿唇,高兴了好大一会儿,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担忧,望向陈朝到,“陛下能同意吗?相爷是大纪的宰相,怎能轻易离开京城?”
“没事,不同意也得同意,我可是他的亚父啊,他亚父的话他敢不听....”陈朝翘起嘴角笑道。
宋清婉忍不住丢给陈朝一个白眼。
伸手动了动自己面前的鱼竿,心想鱼儿怎么还不上钩?相爷都钓上来好几条了,自己这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对了,迎娶楚国长公主,陛下和朝廷诸公能同意吗?长公主可是一个寡妇,还克夫。”
宋清婉很不理解,楚国有那么多待嫁的公主,楚皇为什么偏偏要嫁过来一个已经克死三个驸马的长公主?
陈朝没办法跟她解释其中的原由,这里面包含着两国明里暗里的政治博弈,需要解释的东西太多。
不过有一点陈朝可以明确告诉宋清婉,“必然会同意的,因为楚皇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况且,迎娶楚国长公主又不是让陛下和朝臣们娶,娶长公主的是在边疆戍边的二皇子。
他们当然不会在意长公主到底克不克夫,因为克的又不是他们。
至于这位远道而来的长公主能不能克死二皇子,就看二皇子的命硬不硬了。
不过大纪二皇子迎娶一个寡妇说出去不太好听,即使她是楚国长公主,所以双方在此之前要进行一系列的谈判。
你楚皇要把长公主塞过来可以,但是得给足嫁妆。
光是陈朝听说,那个数字就大的吓人,足够楚国富硕几州几年的税收总和,还有数万匹纯种战马。
楚皇这次下这么大血本,也只是为了换回被俘虏的楚国六皇子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