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方休,并且请求道:“朕想请老师,在几日后的朝会上,公然参陈朝一本,陈朝这无耻之徒,竟然将燕王的两个侧妃,打入了教坊司充当官妓,朕先前的旨意上可没有这些,陈朝这是在公报私仇!”
听完,方休先是挑了挑眉毛,吃了一惊。
但是很快,方休恢复正常,不怒反而隐隐有些喜色。
永兴帝大为不解,双手放在龙案上,“老师,您在笑什么啊?燕王有罪,朕已经按照陈朝的要求,削王爵罚家产,罚过了,可他不能牵连无辜啊,燕王侧妃打入教坊司,这不是当众打我李氏的脸面吗?”
方休却丝毫不在意,叫御书房内伺候的小太监暂时退下。
他有些交心的话,要和皇帝说。
人走后,方休上前一步,语重心长地反问道:“陛下何故生气?龙颜大怒!”
永兴帝脱口而出:“陈朝在打我皇室的脸面啊?王氏和海氏身为燕王侧妃,陈朝竟然将她们,将她们.....”
教坊司是什么地方,王氏和海氏怎么能去哪里?
方休毫不留情的打断永兴帝的话,脸色平静道:“陛下想错了,王氏和海氏不姓李,更不是皇室血脉,充其量只是侧妃,又是妾室,有没有无关紧要。”
“臣不但不会答应陛下所请,上书参陈朝一本,而且还要说陈朝此事做的极好,为陛下挽回了些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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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兴帝额头浮现一连串的问号。
觉的自己被气糊涂,耳朵也不好使了。
“老师,您在说什么呢?”
永兴帝不解道。
方休淡淡道:
“陛下您细想,罪臣李玉在云州一事中,克扣大军军械粮草,险些致我大军全线溃败,这本是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人神共愤,本就该重罚。可此前,陛下只将罪臣李玉圈禁在府,处罚力度过于轻,此事已经在朝中和民间引起不小的非议。”
“朝臣和百姓都认为陛下在为燕王脱罪。”
“如今,宰相陈朝亲自带队抄家,将李玉的两个侧妃打入教坊司,世人会怎么看?朝臣又会怎么看?”
“陈朝公报私仇?”
永兴帝试着答道。
“错!”方休沉声道:“世人不懂其中的门道,当然会以为陈朝是在公报私仇,但朝臣却会认为,陈朝此举是陛下授意,他们会觉得,陛下知错能改,重重罚了燕王,不惜将李玉两个侧妃打入教坊司以表决心,重塑我大纪律法!”
永兴帝想了想,年轻的面孔上满是疑惑。
方休继续道:
“所以,陈朝此举,吃力不讨好,是他自己担了恶名,而挽回了陛下的名声。”
“陛下应该答谢陈朝才对。”
永兴帝皱皱眉,觉得哪里不对劲,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老师怎么向着陈朝?
向着那个大奸相?
以前,老师可是恨不得亲自杀了陈朝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
方休脸色平静,说起另外一件事:
“前日的宴会上,陛下联合广陵王,欲给陈朝难堪,让世人骂他抄袭,可最终结果,陈朝并无抄袭,是诗仙下凡。”
“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陛下做错了,陛下应该找机会给陈相赔个不是才对。”
“微臣深夜到访,就是特来告知陛下一声,大纪内忧外患之际,陈相以一己之力苦苦支撑,实属不易,陛下少年英才,就是,是.....”
说到这里,方休顿了顿。
最终还是硬着头皮道:
“就是气量有些小....陛下若能放下戒心,和陈相紧密配合,我大纪必定会更好。”
说完,方休深深拜了下去,然后头也不回地退了出去。
不敢去看永兴帝的脸色。
该说的他已经说了,只希望永兴帝能听进去,哪怕一句也好。
当他得知陈朝做的那些“好”事后,方休只觉永兴帝年轻胡闹,意气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