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有一名年轻公子提笔挥墨,作好一首诗,交由丫鬟。
丫鬟取过诗文,转身快走几步,掀开帘子,将诗递给许红豆。
许红豆仔细看了看,摇摇头,没有说话。
丫鬟出来,也摇摇头。
那名年轻公子看罢,不免失望,然后便有许多公子动起笔,他们将作好的诗或者词,交由丫鬟,尽数送到帘子后的许红豆面前,希望得佳人点头。..
陈朝观望,并不心急。
看来想见许红豆一面还真难啊....
不过,陈朝现在有理由怀疑,许红豆就是想骗他的诗。
毕竟许红豆之前说过,她想借诗词名垂百世,这是她的心愿。
喝了一杯酒,酸酸甜甜的,似是果酒。
陈朝放下酒杯,望向身边的慕容冲,打趣道:
“怎么,你不动动笔?太后未入宫前是有名的大才女,她的哥哥诗词一道岂会差到哪里去?”
“我就不了,从军以后就没再提笔,肚子中的那些墨水早就忘的一干二净。”慕容摆摆手,说自己不行。
陈朝看向另一侧的侯吉,意外发现他动笔了,忍不住伸手拍了他后脑勺一下:“你写什么?你难道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吗?”
侯吉放下笔,伸手摸摸后脑勺.....
人家也想努力一下,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诸位公子,可还有佳作呈上来?”
丫鬟站在屋中,脆生生地问道。
屋内的公子们苦思冥想,各自为难。
红豆花魁的眼界实在太高了,他们刚才写的,红豆花魁一首都没看上。
“良仁兄?”
“我,我在酝酿一会儿。”
“书景兄呢?”
“快了快了。”
“.....”
陈朝看着这一幕,只觉好笑,轻轻摇了摇头,看了一眼侯吉。
侯吉秒懂,赶紧过来磨墨。
这一行径,自然引起身边人的注意。
慕容冲侧身过来:“将....”
陈朝瞪了他一眼,慕容冲赶紧改口:“陈兄何意?”
陈朝这才答:“你们都不写,只好我来写了。写首词。”
“词?”
陈朝点点头,侯吉已经研好磨,陈朝也不多废话,捉袖执笔书写,很快,一首词便悦然纸上。
慕容冲瞅了一眼,不免吃惊。
这首词,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大男人写出来的。
.....
帘子后,抱着琵琶,静坐的许红豆抿着两片红唇,观察着帘外的一举一动。
几日前,跟她接头的龙武卫传信,说陈朝回来了,要见她一面时。
许红豆大吃了一惊!
他回来了....
安全从云州回来了。
那一刻,许红豆彻底慌了神。
连带着这几日都惴惴不安,夜不能寐。
对待陈朝,她心里是极为复杂的感情。
恨!
恨的咬牙切齿。
因为在南山庄园,陈朝夺走了她的一切。
不仅是身体,更有尊严。
而且陈朝还把她的尊严狠狠地践踏在地,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和陈朝说的话,许红豆就不寒而栗。
在陈朝面前,她就犹如砧板上待宰的鱼肉,毫无还手之力,只是陈朝的玩物。
除了恨,还有许多其他复杂的感情,比如期待,期待陈朝能在燕王手里救出她的父母。
害怕,害怕再见面时,陈朝还是像上一次,那么粗暴地对待她,丝毫不懂得怜惜。
这些情感她只能深深地藏在心里,无法对外人言说。
正想着的时候,丫鬟已经拿着陈朝刚刚写好的一首词走了进来。
许红豆抓住宣纸,细细品读。
片刻后,眼眸突然闪动,缓缓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一块巨石压在了她的胸口,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几分,
半晌后,许红豆眼尾泛红。
她看着丫鬟,低声说道:“请他进来吧.....”
丫鬟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径直来到陈朝面前,福福身子雀跃道:“公子,我家姑娘有请。”
嘶!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
凭什么,凭什么他能进去和红豆花魁同席?
这不公平。
他到底写了什么?
一位年轻公子提着袍子,急匆匆来到丫鬟面前,皱眉道:“为何他能进去?而我等不行,我等诗词入不了红豆花魁的眼,也该让我等死个明明白白,他到底写了什么?”
他指着陈朝,十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