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士斌死后,被禁军拖了出去。
这事还没完。
陈朝的报复还远没有结束。
忍心吞声,绝不会陈朝的作风,要做就把事情做绝。
这大纪,没人能踩到他的头上。
看到永兴帝像丢了魂似的回到书桌后,陈朝拍了拍自己的衣袖,心情舒畅,慢慢站起身。
良久后,御书房内传出一道声音:
“陛下,可还记得先帝驾鹤西去前,臣跪在先帝榻前对先帝的承诺?”
一瞬间。
永兴帝紧张起来。
身子不由自主地坐直几分,两只手紧紧地握住椅把,猛地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那个中年男人。
陈朝背着手,微微抬起头,左右踱步:
“那夜,先帝病危临终,召集宗亲贵胄当众托孤,臣不才,被先帝委以重任,赋予监国一权!又是陛下的亚父!”
“臣向先帝保证……大纪永远是大纪,皇家不负我陈朝,我陈朝亦不负皇家!”
这句话刚说完,候在御书房内的小太监,忽然拔腿冲向门口,一边跑一边喊,
“来人!护驾!奸相要弑帝,奸相要弑帝!”
可是还没等他冲出门口,就被禁军拔刀一刀斩落。
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在奢华的地板上滚出老远!
小太监保持临死前的表情,眼睛瞪得老圆,嘴巴张的老大,想要为永兴帝最后做点什么。
可是他本人也知道,所做的都是徒劳无功。
永兴帝登基以来,早就被陈朝架空,沦为傀儡皇帝!
能用的人,只有身边亲近的几个小太监,和一些忠诚正直的老大臣们。
即使现在陈朝想要弑帝,也没人能阻止!
轰隆!
御书房的两扇大门被禁军关上。
屋内,视线一下子昏暗下来,陈朝走到书桌前,双手撑在书桌上,眼睛死死地盯住错愕的永兴帝。
“陛下,可还记得臣在先帝榻前说的这句话?”
咕咚一声
永兴帝咽了一口唾沫,心中畏惧。
但是下一刻,永兴帝面色忽然一冷,站起来和陈朝是同样的姿势,皆是双手撑在桌上。
二人就这样隔着一张书桌,隔空对视!
不知过了多久,永兴帝狞笑道:
“陈屠狗!你终于忍不住了吗?要弑帝了吗?”
“陈屠狗岂是你能叫的?”
“为何不能?朕是天子,是大纪的皇帝!你是臣,就该臣服在朕的脚下!”
“是君是臣,难说的很……”
“哪怕只有一天,朕依旧能踩在你的头上。”
“谁给你的自信,李昭阳!”陈朝怒吼道:“本相待你不薄,你却次次想杀本相!当日夜里,你指使你的岳父董太师在宫中刺杀本相,本相忍了。这一次,你又联合王士斌弹劾本相,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哈哈哈哈……”
永兴帝挥手摘掉头上的冕冠,一把扔在地上,披头散发疯狂地仰天大笑起来。
他拔出架子上的剑,扔在桌上,敞开胸膛,直面陈朝语气狠厉道:
“来,拔出剑!杀了朕!”
“杀了大纪的天子!”
陈朝拿起剑,缓缓地拔出剑,剑身映着一张权臣的脸。
永兴帝没有退缩,只是冷笑道:
“陈朝!今日杀了朕!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安然登上皇位?真是笑话,你得位不正,会遭到天下人的唾弃!你一辈子都要背上弑君篡位的名声,你会遗臭万年!”
“陈朝,我李昭阳是输了!可我不服,若我早生十年未必不能胜你!”
脖子感受剑的寒冷,冷的刺骨,永兴帝依旧没停下。
“陈朝!陈屠狗!朕只是生不逢时,朕今年只有十七岁而已,便压的朕的那些兄弟喘不过气!朕的二哥,五年前还是先帝最喜欢的太子,党羽无数,不过数月,便被朕打下马来。朕的十一弟,受先帝喜爱,母族势大,还不是被朕压的连腰都直不起来……”
“朕,生不逢时!陈屠狗,你赢的不光彩!”
一滴鲜血顺着剑身缓缓流淌。
陈朝目光阴冷,握剑的手微微用力。
“臣,文昌阁大学士方休,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御书房外,忽然传来方休气喘吁吁的声音。..
陈朝握剑的手一滞,扭头看了门口一眼,然后对挺着脖子等死的永兴帝道:
“李昭阳,别以为本相不敢杀你!”
“事不过三,宫中刺杀是一回,弹劾本相是一回,若再敢背后搞些小动作,本相发誓,一定会杀你了!”
说罢,陈朝扔下手中的剑,恶狠狠瞪了一眼永兴帝后回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