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薛宁重新回到他身边坐下,两人一起待在锁灵阵里,像是一对凡人夫妻,做什么都亲力亲为,这样的感觉让她好像回到了穿书之前。
没了法术虽然诸多不便,但能更加切身实地感受到“自己”。
“小龟也神神叨叨说了一堆意味不明的话,我心里有些不安,是要发生什么事了,这些事不会太好,对吗?”
她敏锐得不可思议,小龟没有正面回应,但秦江月说了。
“是。人间会遭大劫。”
简单的一句话,勾起薛宁对信符的记忆。
她沉默下来,表情有些不太好看,秦江月揽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他身上,轻抚她的脸庞。
“这与你我无关
,是天意,命运使然。我们已经做得够多,也该有其他人来做出一些选择。”秦江月缓缓道,“总是替别人做选择,因果皆有自己来背,那会很累。有时也该放开手,将做选择的机会还给他们自己。”
薛宁低下头,懵懵懂懂道:“因为替别人做选择背负了他们的因果,所以我们才会这么有这么多坎坷和危险?”
“可以这样理解。”
“就像是家长对孩子,早晚有一日要放手,所以明知可能会有大劫,明知可能还会有危险,会受到伤害,也还是要忍痛放手,因为他们总要有自己的人生,自己选择的道路?”
秦江月温柔地叹息一声:“对,你知道,所以不要为此自责。”
薛宁点点头:“我不会。”她想了想道,“这样也好。”
这个世界原本是本书。
虽然她现在已经完全不把书里的人当做纸片人,将现下发生的事情当做故事,但也不可更改原书中的主角本来就不是他们。
秦白霄和温颜才是男女主,秦江月没像原书一样真的陨落,作为剑仙重生,确实给修界增添了助力,却也给他自己和薛宁增加了责任。
忙到今日,一身伤病,满身魔气,正是背负了原书男女主的责任而产生的因果。
因果循环,修士所提的这些玄妙之语真实发生之后,让薛宁再次有所感悟。
她身上渐渐有些灵力波动,是境界松动。
在身体魔化之后依然有进益的可能,再次给了秦江月她会恢复的信心。
“物极必反。总是替别人做出选择,时长日久,好意便会成为困扰与束缚,良缘也会成就苦果。”秦江月和缓道,“索性虽有大劫,但有惊无险,可见天道重眼,不累良人。”
话说到这个地步,薛宁彻底抛开了那些不安。
就算不抛开也没办法,她自顾不暇,还在锁灵阵里,又能怎么样呢?
去帮忙怕也会添乱。
再说秦江月……
薛宁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狠狠将他按住。
他身上也还有伤,此战灵力耗费不少,还没完全恢复,愿意在这里安生休养是多么难得,她可得按住了。
反正“有惊无险”嘛。
“我再试试继续净化魔气。”薛宁严肃道,“你要在我身边好好守着,我虽然看不见,动不了,但我听得见,知道你在不在。”
之前害怕错过什么,现在却是生怕他因此走掉了。
秦江月笑了笑没说话,他那个笑真是好看啊,内敛温柔,还带点易碎,日光斑驳地洒在他脸上,在明暗交杂中开出漂亮的花来。
你爱的人也爱你。
只要想想就会让人心里开出花来。
偏执的感情狗血刺激,但健康的感情让人向上。
薛宁干脆给秦江月来了个飞吻,心满意足地继续净化魔气。
休息了一阵子,现在她又有力气与魔种作战了!
秦江月愣了一会,才从
那个“飞吻()”中回过神来,品出其中意味来。
他长睫翕动,凝着薛宁入定的脸庞片刻,学着她方才的样子,双指并拢在唇上按了一下,然后探过手去,轻轻印在她脸颊上。
林中寂静,风和日丽,花香怡人。
秦江月手指滚烫,匆匆放下手来掩在宽袖之中。
魔域之中,战况确实如秦江月所说的那样不大好。
原本一切都朝着利于他们的方向发展,但在翳骑被逼到绝路,借着黑鸦的掩护也无法逃走时,奢比尸出现了。
这是个危险的讯号,可能魔神紧随其后也会过来,聪明的话他们就该立刻遁走,见好就收。
可来都来了,好不容易要灭了作恶多端的翳骑,让他们这样放弃,实在是不甘心。
秦白霄在最前方,身旁是早已不再遮掩自己真实实力和面容的慕不逾。
众人不无愕然地发现,他们印象中白须白发仙风道骨,外貌很符合府主身份的上峰,其实只是展示出他们想象中道君该有的模样给他们看而已。
他的本来面目妖娆俊美,年轻明艳。
一招一式既有妖的特异,也有修士的清正。
看着他的招式,没人会怀疑他的道心,即便他是妖。
你带人先走。()”慕不逾面无表情地发号施令,“翳骑交给我,务必带所有人逃出奢比尸的法力范围。”
奢比尸实力强大,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