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白驹过隙,转眼过了好几日。
姜月自上次离开定国公府,已是好几日未在踏足。
每每想起顾墨的眼神和那凉薄的嗓音,姜月的心就狠狠地疼着。
姜月曾想过,借着那晚之事兴许他的心中自己会有何不同,结果只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对他而言,自己只不过是无足轻重的一个玩物。
叶子匆匆进来,唤了一声,“夫人。”
将姜月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
“何事?”
叶子将手中的请柬递给姜月,“今一早定国公世子身边的丹青来,说是世子爷想要请您去府上一聚,有要事商议。”
姜月瞧着请柬上那刚劲有力的字迹,确实是出于顾墨之手。嘴角嘲讽的上扬,转过眼神不去瞧那份邀请。
只怕这人上次还未尽兴,想她去好继续羞辱一番!
“就说我偶感风寒,身体不适。”
说罢,姜月转身上了床榻,斜斜依靠着,拿起未看完的书卷。
叶子薄唇轻启又将话头尽数咽了回去,最后还是乖顺的出了门。
姜月望着桌上的请柬,眼底的悲凉是遮掩不住的。
反正书卷上的内容无心观看,姜月扔下书,侧身躺卧,闭目养神。只是眼角有湿热的东西,悄悄滚动。
被拒的请柬回到了顾墨的手中,顾墨眉头微蹙,蓦地握紧手中的请柬,成了一团废纸。
丹青瞧主子神色难看,有些气愤道,“这肖夫人真不识抬举,世子爷都亲自的邀请,居然敢拒绝,难不成还想要您登门致歉?”
顾墨眼神阴寒,扫在丹青的脸上,只觉得脸颊生疼,随后识趣的闭了嘴。
“肖家夫人也是你个奴才随意论的?”
丹青的心尖狠狠颤了颤,低着头不敢放肆,“奴才知错。”
“滚出去!”
丹青低着头卑微的站着,未出去。
顾墨依旧冷漠,“还有何事?”
“为肖夫人准备的芙蓉糕,不知世子爷要作何处理?”
听到芙蓉糕,顾墨的脸上明显多添了几分阴沉,眼眸中的墨色快要将丹青吞没。
自上一次顾墨将人气走,这些日子每每闭眼都是她那双因悲怆愤懑而通红的眸子。
心下总觉得像是被层层错错的线纠缠着,越是想要摆脱,越是勒紧,直勒得喘不动气。
可能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愧疚。
有了这份情愫,顾墨午夜梦回都会见到那个名叫姜月的女人。
或是纠缠中的放荡,或是楚楚可怜的狡诈,或是悲伤的眸子,总之是让他心中感到宽舒。
可幻光一梦,最后睁眼瞧见身侧无人,又彻底地跌入愧责的寂寥寒冷之中。
他这几日一直坐书房等着姜月的身影,想着她必定会像往常一般,带着芙蓉糕先他一步登门道歉。
可越等他的心越冷,最终,他放下颜面提笔写了邀请函。
姜月是个聪明人,只是单纯的看看这三个字,想必就能明白用意,必然会请来赴约。
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姜月。
她拒绝了他!
“扔去喂狗!”顾墨嗓音沙哑,透着不容人反抗的严寒。
丹青不寒而栗,悄悄打了个寒颤,点头应下后,便匆匆离开。
顾墨看着地上那团废纸,眸底怒气汹涌,“传令下去,定国公府,从今以后,不欢迎姓肖府之人的!敢闯定国公府,斩!”
门外的家丁听令,立即应声,“是!”
姜月不知躺了多久,直躺的四肢空乏,头脑昏沉。瞧着日落下山,银色的月已爬上了树梢,她轻声唤着叶子。
叶子瞧姜月睡得香,便去厨房给姜月准备吃食,想着姜月睡醒时饭菜就好了,因此此时并不在房中。
姜月口干舌燥,缓缓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刚饮入口中,鼻尖就嗅到一股异香。
姜月转身查看是从何处传来的异香,忽而头昏眼花,四肢无力。
手中的茶盏落地碎裂,姜月也跟着晕倒在地。
在姜月眼皮昏沉,意识即将抽离,模模糊糊看见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林如妗。
……
待姜月再次睁眼,是被一盆夹杂着冰块的凉水,从头浇到尾,寒彻心扉冻醒的。
“姜月,我们好久不见了。”
说话的真是林如妗。
她手中拿着倒勾鞭子把玩,精致的瓷娃娃脸上写满了恶毒。
姜月打量周围环境,见自己双手被铁链捆在木桩上,周围都是各式各样的刑罚道具,周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恶臭。
姜月立马知道,这是尚书府私设刑罚之地。
她挣扎两下,手腕上的铁链卡拉作响,可没挣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