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墨迹尚新的族谱,宗人府的宗人令江文中差点没给撕了,明显就是刚刚加上去的。
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贾珍,“贾大人,颜之厚矣!吾自叹弗如!”
听到这话,贾珍老脸一红,没有接话,只是尴尬一笑。
随后江文中将贾氏族谱交到一旁的负责记录的官员,暗处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原地。
大明宫,明康帝看着手里的情报,气的浑身一颤,“庶子找死~”
与此同时,贾赦也从泰和宫走了出来,此时的贾赦也不知怎么回事,神情有些恍惚,临上轿的时候差点没撞到轿夫的身上。
直到坐在轿子里,他的心情都依旧未曾平静下来,当年的那件事儿,纵然过了这么长时间,太康帝依旧未曾忘记,这个时候来敲打自己。
对于皇家之事,他发誓日后再也不去掺和了。
林府,林如海看着身前的女儿,不知怎么开口了,沉默了半晌,林如海轻声问道:“玉儿是怎么知道琙哥儿的?你们两人应该是没见过吧?”
听到自己的父亲的问话,黛玉心里一颤,有些不知所措,就像是被人撞破了自己的小秘密似的。
小手捏着手里的帕子,搅来搅去,眉眼低垂,看着自己的裙摆,脸上还有几分局促,小嘴抿在一起,一声不吭。
“为父在扬州的事情你也知道一个大概了,为父能平安来到京城他出力甚多,只是没想到你会知道他,能和父亲说说嘛?”
黛玉听自己父亲的话里似乎并没有什么责怪的意思,心里的紧张也慢慢退散了不少,她试探着说了一句,“外祖母没和您说那件事儿吗?就算是没说,父亲大人也应该听说了才是~”
林如海眉头一皱,“玉儿可是说的那个话本的事情?”
林黛玉听自己的父亲知道这件事儿,也就没在隐瞒,悄声说道:“无意间听了一两回,只觉得还可以,后来听惜春妹妹说,这是琙哥儿弄出来的话本,这才了解了在东府还有那么一个哥儿~”
说完这话,黛玉小脸不自觉地红了一下,关于她偷偷潜入东府看书的事情她一字未提,这还是她头一回和自己父亲说谎呢!
林如海听到这里,不由抚了抚自己的胡子,也没再去看黛玉,而是盯着一侧的书架有些出神,这事儿他听贾政说过,说贾琙就是因为一个话本子才被贾母撵走的,不过对外宣称的事,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勒令他回金陵,收收心,多用功读书,盼日后能够金榜题名,光耀门楣。
“玉儿,那个话本子是说什么事儿的??”
又过了一会儿,林如海再一次出声问道,若是他没有猜错,问题是出在那个话本上,或许是涉猎了一些极为敏感的事情,贾母才会那般,将人撵回金陵的。
黛玉想了想,回道:“没什么,只是一些江湖杂记,夹杂一些功法志异,听起来有些新奇罢了!”
或许是因为撒过了一次慌,这一回黛玉连脸都没有红,十分的平静,面不改色将那本自己爱不释手的话本,只说成了一个读上去有些新鲜的江湖杂记。
林如海不疑有他,他只认为贾琙年纪还小,也写不出什么能够范禁忌的话本子,许是贾母大惊小怪了,他绝对想不到,自家的小棉袄这才多大,就已经开始漏风了。
并且那个话本子并没有被贾母彻底烧毁,还有一大部分留在了贾琙先前所住的那个院子里,不过可惜,那个院子也只有一个人能进去,还是一个鬼灵精,知道两府有意调查之后,惜春直接就老实了下来,在之后的大半年之内,一次都没再去,最后此事也不了了之。
至于族谱的事情,在两府掌舵人共同拍手之下,将贾琙的名字加了进去。
本来嘛,贾琙就是宁国公的后代,他们如此做,别人倒是说不出什么来,只是这么不要脸的操作,就连宗人府的那位江文中都看不过了,若不是他还顾忌贾府的颜面,就差点直接开喷了......
用诸葛丞相的话来说,那就是“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对于这些,贾府的这几人只当是耳旁风,这件事儿就算是再被人说道,他们也只能是打落牙齿混血吞,与那天大的好处相比,那点脸面算什么。
自从珍大爷从宗人府回来,腰杆都挺直了不少,这腰也不酸了,舌头也不麻了,就算是二弟都有抬头的架势,整个人走路都觉得轻飘飘地,碰上个人就想来上句,朝廷上新封的冠军侯就是我们府上的。
王熙凤这两天对惜春的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作为府里极少几个知道惜春与贾琙关系的主子,现在恨不得把她供起来,不光是为了日后能攀上那根大腿,也是害怕贾琙秋后算账,到时候惜春替她说两句好话,怕是要比贾母他们都管用。
九边之地,很快也得知了建州女真的状况,这一次范元和倒是没有说错,建州女真被灭,带来了极大的影响,与辽东之地,与建州女真毗邻的海西女真害怕辽东镇再起刀兵,剑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