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人,我好言相向,你可千万别不识抬举!”
总兵官府,马长青阴森森地说道,语气之中威胁之意甚重。
郭英靖闻言哈哈一笑,眼神玩味地看着对方,“那马公子说说,本将应该怎样才算是识抬举??”
屋里灯火通明,站在门外的两个亲兵,听到里面的情况,轻轻摇了摇头,神色有些唏嘘。
在大康军队之中,几乎都已经被勋贵集团把持住了,像这样堂而皇之要好处的人早已数见不鲜,对于这些从京城里来的纨绔子弟,他们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这一次大战,马长青根本就没有露面,在营帐中狎酒,一场仗打下来,死了多少人才换来现在的胜利,这位倒好,半分力没出,就想着来讨功劳。
“这样才对!!”
听到郭英靖像是服软,马长青眼里闪过一丝轻蔑之色,出身国公世家,滔天的富贵,让他这位公子本身就有一种人上人的感觉,面对这位辽东镇的总兵,说实话他是没放在眼里的。
若非前几年对方在战场表现突出,弄了个爵位,他甚至都懒得和对方废话,早就直接颐气指使了。
“你就这么写,就说此一战全赖我马长青指挥得当,冲锋在前,浴血奋战,这次能获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郭英靖被气的一乐,止不住地摇头叹息,大康立国这才不到两百年,治国公马魁当年何等英雄了得,不想后代子孙出了这么一个玩意。
看到郭英靖的反应,马长青眉头一拧,面露不悦,“郭英靖,你这是什么意思??别以为赢了一场战斗,就蹬鼻子上脸,今天爷就把话撂在这里,要是你不按小爷的话去写,老子保证你这辈子就只能在这穷乡僻壤干个总兵!!”
郭英靖见状倒也没有生气,他双手一按桌子,站起身来,三两步走了过去,来到了马长青的身前。
虎背熊腰再加上粗犷的面相,给人的压迫感本身就非常的大,再加上执掌一地,也让郭英靖身上多了一丝摄人的气魄。
看着对方走了过来,马长青脸色微微一变,身子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咽了两口唾沫,“你想干什么??”
郭英靖居高临下看着眼前的小子,咧嘴一笑,“马公子,你可知今日一战究竟意味着什么??不过我想整天蹲在帐里狎酒然后去镇里调戏良家的你是不知道的吧!建州女真总计三十几万人,精锐差不多有四万人左右,今天在城外,那些人就是建州女真最后的火种了!”
“自这一战之后,建州女真所统辖的疆域会被我们接管,此一战我们大康的疆域会拓展十几万公里,你觉得本将会将这份功劳让给你吗??”
听到这话,马长青顿时心头乱撞,辽东这边的情况他一开始就不清楚,来这里也不过是听从祖父的吩咐,做做样子,因此来到这里之后,他对辽东的事情并不关注,种种原因交杂在一起,是故他根本不清楚今日一战究竟意味着什么。
看着眼前的男人,马长青神情显得有些激动,胸膛起伏不定,出身勋贵,他对别的事情不清楚,但是对于封爵之事,却是再清楚不过了,毕竟他的祖父一有空就会在他面前讲这些事情。
平日里马昌龙对朝廷上那些文官大都嗤之以鼻,没有爵位,只有官位,再大又能怎么样?他们就算是什么也不干,皇室也得养着他们,这就是他们勋贵的优越感,与国同休。
对于爵位,大康有祖制,非军功不可得,对侯爵之上的爵位,更是非开疆拓土的天大功劳不可轻授,对于文官来说,这就是一道天堑,官做的再大,都不会得到爵位的,最多是一些荣衔。
大康近五十年以来,他就再没有听说过有新的侯爵出现,而开国勋贵们也只有牛家和柳家靠着军功未降等袭爵,其他人家都是降等袭的爵,他们马家也是如此。
若是对方说的是真的,那这份功劳足以让他一战封侯,如此一来,对方很快就会成为当朝的新贵,再怎样也不会怕他一个还无名无权的侯爷公子。
“怎么会这样??”
似乎是难以置信,马长青神情变得有些呆滞,一场天大的造化就这样离他远去了,这一战就算是他骑着马出去溜一圈,只要活着回来,都是一场富贵。
郭英靖撇了一嘴,挥了挥手,“行了,马公子要是没什么事情,就回去吧!本将还有要事~”
“你~~我~~”
看到郭英靖赶人,马长青的话堵在了嗓子眼那,愣是没有再说出来,一战大战下来,地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猛地一甩衣袖,扭头便走。
“呵忒~”
见对方离开,郭英靖不屑地啐了一口,然后拿起手上的奏折又思量了起来,若是详述贾琙一人屠戮了整个建州女真,虽然是事实,但是太过于惊悚,就算是当年武安君白起,也不是亲手屠戮了赵国的四十万大军。
这样的言论一出,恐怕会引起朝堂的恐慌,对贾琙也十分的不利,是故他最后更改了一下,就说贾琙带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