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楼上看烟雨,红尘潮中悟红尘。
听着郭二的回答,贾琙一时间五味杂陈,书上的总是比不过亲眼看到的,亲耳见到的,人性如此,为之奈何。
八年前,甄士隐家园被葫芦庙一场大火殃及池鱼,来投自己岳丈,奈何这个封肃是个见钱眼开的小人,竟是算计起了自己的女婿,甄家的那些财产竟被他连贪带骗,四五年光景就给掏空了,之后更是出言不逊,左一句废物,又一句笨蛋,几乎就是指着鼻子去骂自己的女婿了。
士隐是个读书人,自然听不得这些,加上痛失爱女,一来二去,竟变得有些疯癫,整日不回家,在两个月前的一日,封家小厮去街上接人时,却不料听路人说,跟着一僧一道出家了。
至于英莲的母亲封氏,更是一个无用的,整日就知道哭,面对自己的父亲,就算是再怎么压迫,竟也不敢说个不字,前段时间,贾雨村通过贾府的关系,起复了一个金陵应天知府的官,继任时,恰好在街上看到了娇杏,意外得知了甄家在此,就寻了过来,欲纳娇杏为妾,封肃连商量都没和封氏商量,直接将人连夜送去了衙门。
之后又怕封氏的这个小丫鬟在知府老爷那儿告刁状,说他贪墨甄家财产云云,是故又派人将封氏送走,过段时间再接回来,奈何半路上遇到了强梁,竟是一个人都没回来。
说起此事,郭二冷笑连连,这杀人诛心的手段可比他们这些舵主厉害多了。
听完这些,贾琙半晌无言,人性如此,为之奈何。
想了想他问道:“甄士隐是哪一天跟那两个的怪人走的??”
郭二现在原地仔细地想了一下,说道:“是三月廿日!”
闻言贾琙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三月二十号正是他离京之时,甄士隐出家与他离京发生在同一天,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巧合,一时间让他心里升起一丝诧异,莫非这两个人能未卜先知,知道自己要来,要真的如此,这两个人怕是还真的有些手段了。
还有那个北邙山,究竟是在何地?也让他有些好奇。
而若此事真的如自己所想,那就有些意思了,不过从那两个人不愿与自己接触来看,应该是有所顾忌,即是如此,那他也不再过于紧张,开始考虑接下来的路。
他挥了挥手,让郭二下去了。
转眼间,时间已是第二日,他将郭二所说又和英莲说了一遍,当听到自己的双亲的情况,不禁泪如雨下,贾琙见她实在是哭惨了,无奈之下安慰了两句,也向她应承,会继续派人去寻她二老,毕竟失踪并不一定代表就是死了,他可是知道甄士隐这个老头子,日后还会出现,并且再次出现之时,却是仙风道骨的高人模样,就这样过了大半天,英莲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金陵城,西南杏花巷的一座老宅中,牛三听到属下的汇报,眼底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抹惊慌。
到底才接管丐帮没几天,威望不足,心态也还没转变过来,碰到大事儿,缺少一定的魄力,乍一听薛氏有意打听贾琙和舵主郭二的事情,不由慌了神。
话说昨日,薛蟠被自己娘困在家里不得脱,等安抚好母亲,才想起自己与贾琙赌的咒来,当他死缠烂打拿到银票回到富贵巷时,人群早已散去,听附近的人说他早就超了时辰,那位公子哥还多等了片刻,见他不来,这才走的。
听到这里,薛蟠气的脸色通红,狠狠一跺脚,不死心地让人打听贾琙的行踪,想着和他再一决雌雄,他薛蟠可不是孬种。
可是打探了大半天,也没有得到半点消息,像是有人在故意阻挠一般,这可气坏了他这个呆霸王。
于是不死心的他又来到了拐子处,发现此时他们家中早已无人,人去楼空,于是又派人去打听这个拐子的去处。
这不打听还好,一打听却发现,金陵城就好像没有这个人,直接蒸发了一般,这可吓了薛蟠一个激灵。
这种事情他也曾经遇到过,当年他在金陵和一位纨绔争抢过一位头牌,当时他拿的银子不够,没有抢到手,于是第二日再去的时候,却意外发现那位头牌直接失踪了,事后他遣人调查,废了好大力气才查到那日公子哥是甄家的,若说薛家是金陵一霸,那甄家就是整个江南的霸主,在江南一带,只手遮天,他们薛家惹不起。
本来想着此事就此作罢,不过行到尽头,峰回路转,他听家里铺子的一个掌柜来报,贾琙当日所穿衣物正是从他的铺子中的一个新款式。
随即他又让掌柜的查看了一下最近的买卖记录,因为衣服订价较高,最近几天就只有一套买了出去,顺着这一连串线索,最终将目标锁定在金陵的花儿窝上。
一听是个叫花子窝,薛蟠哪里会在意。当即就要点上人马,直接打上门去,问个明白。
薛蟠傻,可他手底下的人精明着呢!他们当下人的,一些小道消息非常灵通,他们知道花儿窝可不好惹,纷纷劝阻,到后来事情又捅到了薛氏哪里,薛家经商,薛氏早年跟着丈夫见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