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姬羽和李自强分开后,徐朝一路看了几个分店,经营得还不错。
他耽误了两天,终于回到艾山。
“朝流服饰”的门店内,顾客比去年少了些。
对此,徐朝并不在意。他知道,老百姓的购买力,已经在年前释放得七七八八,现在还能有这个客流量,就已经很不错了。
看到徐朝,张小菲立即迎了上来:“朝哥,你可有日子没来了!”
徐朝将一个包裹递了过去:“要不是某个人托我给你带点东西,我这次就不想来!”
张小菲看到包裹,顿时面露喜色:“谁让你带的?是自强吗?”
“除了他,还有谁?”
“谢谢朝哥!”
“谢我干啥?又不是我买的!”徐朝笑道,“好好处,争取早日喝你们的喜酒!”
张小菲则说道:“那你和老板娘呢?我们还想早点喝你们的喜酒呢!”
徐朝知道她说的“老板娘”是任琼,就摇头苦笑:“她今年才大一,还有三年多才能毕业。就算毕业了,还准备读研,我们六年内是结不成婚了!”
“还要这么久!”张小菲禁不住咋着舌头。
“我也没办法,她的老师早已内定她读研究生了!”徐朝又说,“你们早点结,我跟鸡毛给你们当伴郎!”
听到“伴郎”两个字,张小菲不由得一愣:“伴什么?”
徐朝这才意识到,九十年代初的苏北小县城,还没有“伴郎”、“伴娘”的说法。
当地风俗,男女结婚当天,男方会请朋友或者兄弟“押车”,女方会请小姐妹“送轿”。
徐朝立即改口:“就是给你们押车!”
张小菲喜出望外:“你那么大的老板,还给我们押车,那俺俩可太有面子了!”
“哈哈,必须让你们有面子!强子是我兄弟,你跟俺家徐澜又那么好,你们俩还是我的股东,你们没有面子,我就没有面子!”
说到这里,他又问道:“你准备找谁送轿?”
“现在谈结婚,还早着呢!”张小菲红着脸,“如果可以的话,我准备请徐澜和杨柳……”
说到杨柳,她突然脸色一变:“杨柳受伤了,你知道吗?”
徐朝也是一惊:“杨柳受伤了?伤哪儿了?我怎么没听说?”
张小菲说道:“她只是告诉了我,却又让我别告诉你。我还犹豫着要不要跟你说,恰好你就来了!”
徐朝立即脸一板:“小菲,你幸亏告诉我了。如果你今天不说,以后我知道这事,你这个月的奖金就没了!”
张小菲问道:“你会去看她吗?”
“那是肯定的!”徐朝这才脸色缓和,“我必须去看她,让她体会到我们‘朝流’这个集体的温暖!”
张小菲攥着小拳头:“太好了,朝哥,你真棒!”
“告诉我,她现在哪里?是家里还是医院?”
“在家呢!我想去看她,店里太忙,我走不开!”
“我现在就过去。你们私下关系好,可以过几天再去看她。你不要给她打电话,我吓她一下!”
徐朝说着,走出门店,开着车直奔彭城市区。
……
解放路,人民巷。
杨柳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爷爷在旁边陪着她。
“小柳,你跟爷爷说,你头上的伤到底怎么回事?”老杨头一边给孙女削苹果,一边轻声问道。
“爷爷,我不是跟你说了嘛,这就是训练事故!”杨柳故作不耐烦地说。
“训练事故?既然是事故,学校为什么不派人来慰问一下?连医药费都是我们自己出!”老头很气愤。
“爷爷,你就别管了!咱家又不是出不起?我年底光是分红就拿了6000,还在乎那点钱?”
“你看爷爷是在乎钱的人吗?爷爷在乎的是这口气!你们学校置身事外,我的气不顺!”
“梆梆梆!”
老头刚说完这句,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就气冲冲地问了一句:“谁?谁敲俺家门的?”
徐朝隔着门叫道:“爷爷,我是徐朝,来看杨柳的!”
老头还没站起来,孙女已经跳了起来:“我去开门!”
看到孙女突然由蔫转活,老头叹了口气,喃喃自语:“这丫头随谁?”
此时,杨柳已经来到门前,猛地拉开门闩。
看到徐朝身边没有别人,她直接一头扎进徐朝的怀里,“呜呜呜呜”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