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从凌晨到现在,他不吃不喝不睡,疲累到了极致,就这样跟在前面的队伍后边。 追上去吗? 他几次问自己。 但心底同时有一个声音在说,不知道。 风雪呼啸而过,天地茫茫,他握着缰绳的手被冻得很麻,这样的天寒地冻,他每一次的呼吸都能被自己清晰听到,似乎自己在和自己对话。 越孤寂,越清醒。 并非身体的清醒,而是似乎第一次这么亲切的觉察自己于天地间的存在。 昨夜人潮稍散,他没有上前去见父亲,而是藏在人海里,用尽一切努力让自己克制下来。 他太了解父亲了,这样的狼狈和万人唾骂前,高傲如父亲,不会愿意展露在自己的孩子跟前。 安于平眼眶泛红,握着缰绳的手因忽起的情绪而微微颤抖。 身后遥遥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安于平回过身来,迅速勒马,往起伏错落的雪坡磐石后躲去。 不过多时,有三人骑马而过,为首的男人一身黑色风衣,兜头的帽子抵着风雪。 后面跟随的两名手下同样包裹严实,他们身形皆高大,速度飞快的从路上经过,朝前边的长队追去。 今日一日,安于平不时碰上这样追逐而去的人马,但是这三人似乎不同,身上所穿皆不是朝堂上各个兵马的制衣。 很快,他们三人就消失在了下坡路口,不过却改了方向,往古槐的龙担山而去。 那边有小道,的确可以更快追上前边的队伍,看来他们对这里的地形比那些朝堂的人要了解的多。 “少爷,”戴豫边跑边低声说道,“那边好像藏着个人。” “不管。”沈冽说道。 马儿眨眼奔出去好远,在入山口时出现一支火把,火光明亮,火把旁边满是霜雪的枝桠下悬着一块小牌子。 沈冽忽的一勒缰绳,马儿人立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