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庆凡把能想到的规划先行整理了一番,看了一下时间,已经过晚上十点了,许久没见到李婉仪有动静,不禁有点奇怪。 出了房间,客厅里同样没见到她,只有猫狗一个在爬架上,一个在地板上,互相对峙,见他过来,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继续享受这种对峙了。 苇庆凡又来到卧室,轻轻推开门,就听到里面有李婉仪压低的声音,气息不匀,似乎在做什么,以至于微微有些气喘:“我感觉还是不能听你的,就算听起来有道理也是,不是办法有问题,是你有问题……” 随着声音,就见李婉仪穿着暖黄色睡衣,在床上摆出平板撑的姿势,但一点都不平,凹凸起伏的曲线极是诱人。 她低着头在朝着手机说话,屏幕上是熟悉的黎妙语那张精致脱俗的俏脸,有点气鼓鼓的反驳道:“你才有问题呢!” 苇庆凡好笑地道:“什么问题?” 他原本随意询问,就走了过来,却冷不防自己一句话还没说完,原本努力撑着身体的李婉仪“啊”的一声,整个人直接垂直降落,砸在了床上。 手机网络那头的黎妙语也“啊!”一声尖叫,然后没等苇庆凡反应过来,就“咚”的一声挂掉了视频电话。 苇庆凡莫名其妙,走过去拍在学姐屁股上,没好气道:“你们俩就密谋什么呢?吓成这样?” “讨厌!” 李婉仪脸庞微微泛红,坐起身来,拨开了他的手,“我跟妙妙聊天呢……你忽然进来干嘛?” “睡觉啊,都十点了。” 苇庆凡有点无奈,“我回自己房间,也成偷偷摸摸了啊?” “这是我的房间。” “那不就是我的吗?” 苇庆凡将她按床上,李婉仪轻轻打了他两下,嗔道:“你还没洗澡呢,先去洗澡。” “昨晚洗过了。” “昨晚你还吃过了呢!” 苇庆凡抱着她啃两口,然后撇撇嘴,拿了换洗衣物去卫生间洗澡去了。 李婉仪踩着拖鞋下床,偷偷出房间,确认他去洗澡了,于是给黎妙语打字:“他什么都没听到。” 黎妙语:“嗯嗯。” 黎妙语:“那你按计划执行吧。” 李婉仪:“什么叫我按计划执行啊,等你来京城再说,反正江清淮也不会马上就去上班。” 黎妙语:“你是大姐,要有担当。” 李婉仪:“所以你要听大姐的。” 李婉仪:“等你来了我们一起说,就这么决定了。” 黎妙语:“奸诈阴险的女人!” 黎妙语:“以后不许说我有问题,我这么聪明。” 黎妙语:“我才想起来,这就是郑伯克段于鄢的典故,我真是太博学了。” 李婉仪略微思索了一下,很快记起来了这个“郑伯克段于鄢”典故: 春秋时期的郑国国君,叫‘庄公’,知道弟弟想要谋反,但弟弟还没谋反,不能直接处置,于是把弟弟分封出去,又给他兵器、兵权,总之想要什么给什么,于是兄弟俩齐心协力,在哥哥的放纵帮助之下,弟弟谋反了,庄公就出兵把他给灭了。 这是一个很简短,但也很知名、很有代表性的一篇文章,历来褒贬都有,作为一个政治家、君主,郑庄公无疑是合格的,老谋深算,但作为一个哥哥——帝王家自然不能与普通人家相比,然而作为一个普通人,李婉仪自然是以自己视角出发来看待。 她对此很不齿。 不过,如果是用来对付别人则无妨。 放在历史上,这本来也就是一个政治教育意味的故事,从这个角度来说,郑庄公无疑充满了智慧。 黎妙语出的主意,似乎也很契合这个故事的核心逻辑。 然而,她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说不出来,可就是觉得不对劲。 事情可能不会像自己和黎妙语估计的那样去发展…… 她暂时找不出这种念头的缘故,只是单纯因为这是黎妙语出的主意——简而言之,黎妙语给她的不靠谱印象太深了,让她本能怀疑黎妙语想出的办法可能都会偏离预定轨道。 正常情况来说,任何一个女孩子面对这种事情都会很认真、很有危机感的,比如李婉仪自己,如果不是黎妙语一直强调,她觉得自己也可以做出“宁错杀,不放过”的事情来。 不管怎么说,先把江清淮赶走,远远的赶走再说。 愧疚就愧疚,反正不能给江清淮可乘之机! 可结果,她都已经提出这个想法了,被黎妙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