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树青因为一个学生的选择去买空,在谁看来都属于不太理智。 不过于苇庆凡来说,多少还是有一些被信任的感觉。 就听见黎树青接着道:“然后我买完,人家一直在涨。” 黎妙语思索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股票涨意味着亏钱,不禁有点狐疑的看向苇庆凡,小声问:“你不是说会跌吗?” 两人从感情到名分都已经确定无疑,她倒没有因此质疑苇庆凡的判断,只是在表达疑惑。 赵雅泉有些好笑,不过也跟着丈夫一起看向苇庆凡。 苇庆凡从容笑道:“也许影响还没那么大,也许大家对真实状况的了解还没到……他们公司的财报还没发吧?” 第二季度的财报应该就在6月发布。 黎树青去做房地产,肯定是存了上市的想法,且去买美股,同样会去做了解,对这些自然是知道的,点点头道:“应该得到中旬发布。” 苇庆凡笑道:“也许到时候就会跌了。” 黎树青这点耐心还是有的,事实上他在意的也并不是这短暂的账面亏损和因为股票上涨要追加保证金,而是觉得在刘知远和沉蓉面前很没有面子。 当然这事怪不到苇庆凡头上,相较于此他反而更好奇苇庆凡哪里来的自信和笃定,笑着问:“你对这个还有研究?” “没有,我猜的。” 这事没法解释,苇庆凡也不准备解释,因为人是会“脑补”的,自大、运气……什么都可以解释。 只有小说电影编故事才要讲究逻辑,而现实生活里只有一句“发生了”,存在就是道理,更离谱的事情多了。 当然,这里的不解释只是没办法给出令人信服的依据,并不意味着态度上的敷衍和骄傲。 苇庆凡很认真的根据自己看书了解到的“次贷”“泡沫”“美股指数”等各个领域拼凑出来了一个很幼稚和粗糙的逻辑链条。 一个刚刚高考结束的高中学生,在县级领导的家里,面对着她和一个称得上白手起家、在县城乃至于市里范围都算是一号人物的家里,侃侃而谈远隔重洋的美股形式,怎么看都有些荒谬。 虽然有在股票上面的神奇操作压着,但在黎树青和赵雅泉眼中,无疑还是运气,否则黎树青也不会说“信邪”了,因此看着模样都觉得有些好笑。 只不过照顾着苇庆凡的面子,以及闺女在旁边看着,都不好表现出来罢了。 当然了,除此之外,作为两个业余人士,他们不怎么相信苇庆凡,却也不知道反驳。 因为他们俩也不懂。 黎妙语的感受显然与爸妈完全不同,见苇庆凡在爸妈面前侃侃而谈,而且爸妈也都很很信服的样子,满心欢喜之余,本来就已经有点盲目的信任更又加强几分。 为了避免卖弄,也为了藏拙,苇庆凡也没说太多,简单解释了一下,就道:“我只知道可以买空,但是具体怎么操作就不动了,而且也没有账户,所以就想问问叔叔姨姨,能不能帮忙介绍一下……如果叔叔愿意一起就更好了。” 见黎树青和赵雅泉都盯着自己,他有点不大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华尔街那边的人都是大鳄,跟我无亲无故的,我有点怕。” 赵雅泉和黎树青自然明白他这只是托辞,因为只是买空,有钱绝对不缺渠道,甚至找苟士昀同样有办法去做。 这更像是一众强烈的自信,认为这可以赚钱,想要拉着他们家一起赚,以给他加分,达到给他和妙妙之间的事情减少阻碍的目的。 夫妻俩都有点惊诧,一方面惊诧他小小年纪的早熟,很懂得照顾人心面子,另一方面自然是惊诧于他的自信。 赵雅泉并未说话,眼望着丈夫。 黎树青想了一下,问:“你准备投多少钱?” “全部。” 苇庆凡语气随意,似乎现在手里的不是三千多万,三块、三十块,“就按叔叔说的那样,接下来的几个月我会慢慢把股票套现,有多少钱就投多少钱。” 饶是黎树青和赵雅泉有着不菲的家底,也被他这几句震了一下。 三千多万啊! 夫妻俩互相看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色,随后赵雅泉笑着劝道:“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拼了?你有这么多钱,哪怕存银行,每年都有一大笔收入,没有必要这样冒险。” 黎树青也笑道:“投资讲究的就是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面,确实没必要这么冒险。” 苇庆凡笑道:“我这钱怎么来的,叔叔姨姨你们都知道,反正本来也不是我的钱,如果亏了,那就亏了,反正我还年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