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王博士能玩,我们坐那能憋出病。”杨晨摇摇头:“大概要玩多久?时间不够我们就回去了,我们也没什么正事儿就是要走了和他说一声,不能耽误了他。”
“也快了。”康丝低头看表,然后抬头笑道:“他说了,海钓时间不能太长,容易晒伤皮肤。”
“哈哈!”
“他还真投入。”
半小时后,王艾溜达过来:“呦,老哥几个都来了?这是……临回国了吃我一顿?怕以后吃不着了?”
谢晖上下打量:“海钓成绩如何?瞅你这杆儿可不像海竿。”
“嗐!”王艾放下钓竿坐在大家旁边的椅子:“重在参与嘛,钓的就是个情趣。”
几个糙汉子只能感慨王博士玩的高级,王艾伸展开了双腿:“老马和云龙呢?”
“他们稍微晚点过来,有些工作没做完呢。”杨晨道:“下一批谁来?”
“具体是谁不知道,我没管。”王艾摇头:“反正名额分出去了,派谁来他们定,反正我要认识、关系好就上来家吃饭,要是一般、不认识那就公事公办。谁派的谁拿路费,皇马这边负责食宿,这算是有诚意的吧?”
“当然。”罗彤亮点头。
谢晖补充:“分怎么说,想来的自己拿钱也愿意,不想来的给他钱他可能还觉得耽误时间,重点在于一个自愿。”
这话说的透彻,王艾连连点头:“是啊,我、当然也应该包括你们,都是很迫切的想要提升咱们中国足球的整体水平。有好教练才有好学生,才有未来的好教练。如果自我发展,不是不能进步,但对手也进步,落差就永远在。可惜啊,现在是全球化时代,我们不迈出去,球迷就迈出去了。那是多大的市场、多少的钱啊。”
三个人默默听着,康丝悄然起身到了几杯果汁回来。
“我十来岁出道,到现在也差不多二十年了,走过了憧憬、希望,走过了成功、辉煌,但那都是短暂的,过去就过去了。改变个人容易,改变集体太难,不同的人不同的思想不同的命运,任凭你怎么着急,他不跟你一起用力,也是白费。”
“你还是很大程度上改变了中国足球的。”罗彤亮缓缓的道。
“嗯。”王艾笑了笑:“成绩上改变了不少,但底色几乎没怎么动,要不然也不会下一波滑落的这么大,仿佛一切回到了原来轨道上。我只是改变了我自己、我的哥们以及和我有些关联的人,比如你们三位因为我来到皇马。但更大的层面呢?曾经我以为我带领我的兄弟伙创造好成绩了,蹚出一条路了,后续的人就会沿着我们的路线滚滚向前,谁成想竟然成了绝路了,啊?若干年后人们是不是都无法理解我们的奋斗了呢?理解我筚路蓝缕的心思了呢?”
“不会的。”杨晨乐观一些:“现在是传媒时代,你们的奋斗故事留下了无数的记录,会不断照亮这条路的,终究会有人走的。”
王艾点点头、又摇摇头:“你们就很好,做基础的、做竞技的,做基础的争取带个超级厉害的青少年队出来,多投入一些,教练和球员一样,都是投入的多产出的多,台下工作做的越多、越细,台上的效果越高、越强。做竞技的。争取发展一套自己的成熟模式,然后尽量上升到理论上,我们中国足球的理论太匮乏了。没有理论,那实际上不还是口传心授的传统模式?不科学呀。”
“西方好像也不多。”
“但我们要弯道超车啊,成绩上暂时拼不过,那在方法上、效率上要超过才有最终反超的可能性,如果从理论上、方法上就亦步亦趋,那么延伸到末端的战术、训练,又怎么可能超得过?”
谢晖斜靠着,一只手撑着下巴:“嗯,超车之前肯定要换道,要不然永远跟着跑。”
杨晨扭头竖大拇指:“你这么一说就清晰多了,咱们是得考虑换赛道了,那怎么换呢?”
“理论。”罗彤亮指了指王艾:“他刚才说的,理论就是赛道。”
“理论是形而上、实践是行而下,进步可以是行而下先取得突破,但这种突破是偶然的、是可遇不可求的,然后总结其经验变成理论,适用到更广阔的领域带领整体的、容纳不同情况、不同特征、不同性格的个体案例成为整体进步。”王艾喝了口果汁:“当然也可以是理论先突破,指导实践进步,从实践中检验理论成或不成,成多少,再补充理论,然后更完善的理论更好的指导实践,这是一个互相成就的过程。我们中国足球要超车也是这样,要么实践先来、要么理论先来。”
“实践……我们盘子没有欧洲大,假设突破的概率是一样的,那么我们的个体还是少,带动成绩效果就没那么强。”谢晖看向王艾:“所以,还得是理论方面?可我们的实践盘子小,素材少,怎么提炼理论呢?”
“现在的盘子够了,许多科学理论的验证只需要一个实验室。”王艾仰头望天:“理论突破有个好处,那就是只要有足够聪明的大脑而且足够多,就能突破。而且我们的理论研究范围不仅是国内,凡视野所在,都可以变成素材。”
罗彤亮思索着忽然出声:“穷则变,我们落后,我们要超车,所以我们会思考怎么超的问题,我们会打破局限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