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
贺老爷子盘着手中的佛珠,不咸不淡问。
管家毕恭毕敬回答,“季小姐离开多长时间,少爷就砸了多长时间。”
“把门打开!”贺老爷子神色顿时冷了下来。
贺老爷子发话了,管家不敢怠慢,急忙让人找钥匙开房门。
打开门开灯,入目就看到满屋狼籍,贺之纪没坐在轮椅上,而是坐在了床边。头发凌乱,冷白光洁的侧脸,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手背上青筋清晰可见,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冷漠的执拗。
“我说了,谁都不准进来!给我滚出去!”
贺之纪暴呵。
“之纪。”贺老爷子严肃的唤了他一声,贺之纪无动于衷。
连头都没转。
仿若没听见。
贺老爷子把管家等人都打发出去了,随后关上了门。
他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孙子。
作为他最疼爱的孙子,他出事了自己又何尝不疼惜呢?
所以才会在他出事后,不顾一切打压季家,甚至要把季家搞垮。
尽管这件事上,最大责任是自己的孙子。
季宏文是喝了酒,但那天开车的并不是他,是他的司机。
而贺之纪与人飙车,逆行才会导致车祸发生。
可他身在贺家,就容不得有一点污点。
在出事的第一时间,贺老爷子找人将此事先全部压了下来。
司机还没送到医院时,就被贺老爷子派人秘密转移出国了,并花钱买通了司机一家。
买通人删掉了此路段的监控。
因此,责任自然推给昏迷不醒的季宏文,指明他酒驾导致车祸发生。
至于自己的孙子,自然而然成了此次车祸最大的无辜受害者。
贺老爷子不清楚贺之纪为什么偏偏选中了季家那个养女,把她禁锢在身边,不让她离开。
要说喜欢,不可能……
他平日怎么对待那个小姑娘,他自是清楚的。
不过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和不知情的人一样,潜意识已认定这次车祸的罪魁祸首就是季宏文。
要说不喜欢……
却每次都为她准备各种节日礼物,只是从未送给她。
“之纪。”贺老爷子叹息,又一次唤贺之纪。
贺之纪偏过头,笑了起来,“爷爷,你说季夏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敢离开我?”
他的眼神似乎还在难以置信。
贺老爷子轻叹,“季夏这孩子是最无辜的。”
“那我呢?”贺之纪眼神疯狂。
贺老爷子:“车祸这件事,之纪,谁对谁错,你我心里都有数。”
贺之纪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对啊,本来就是我的责任最大,没死都算不错了是吧……”
“放她走吧。”贺老爷子取下眼镜,对着镜面哈了口气,随身擦了擦又戴上,“两年时间,可以了。”
“不可以!”贺之纪看着贺老爷子,嘴角的弧度越发冷酷,“季夏只能待在我身边。”
贺老爷子叹息,“可她恨你,怕你。”
每次把小姑娘叫到书房时,问起贺之纪,小姑娘的眼里除了恐惧外,就是深深的厌恶。
“爷爷,你让贺舟景把季夏还回来吧,她不能离开我。”
贺之纪眼神突然变得期待,隐隐还带着恳求。
“是你不能离开她吧。”贺老爷子算是看明白了,拆穿他,“这三年,你早已习惯了她的存在。”
“怎么可能?她就是我身边的一条狗,狗是离不开主人的!!”贺之纪开始胡乱说话。
贺老爷子失望的摇头,站了起来,“之纪,你先自己冷静吧。”
“你小叔,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小叔了。让季夏那小丫头回到你身边这件事,爷爷也无能为力。”
说完,贺老爷子出了房门。
贺老爷子走后,贺之纪瞬间恢复正常,看着手里准备送给季夏的手镯,阴恻恻的笑了起来,“季夏,我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