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薄情。
可如此对功臣,难免还是让人心寒。
沈漾摸着下巴,眼神若有所思,「我也觉着,当初刚来京城。」
「皇上看贵妃娘娘和小皇子的眼神满是情意,一个人就算会改变,总不能变的这么快吧。」
沈秦挑了下眉毛,「漾漾此话何意。」
雪娘子叫大家吃饭。
煮好的土鸡汤撇去上边的油脂,看起来清清爽爽。
沈隋给沈漾递了小碗,一口下肚,顿时觉着从胃里开始暖和。
沈漾舒服的眯着眼睛,「我只是觉着奇怪,但皇上具体改变的原因,我也说不上来。」
沈唐有三天的休沐。
黄芩调走之后,他打算明个去黄家看看他。
或许是在马车里没睡好,沈漾夜里睡的沉,也不知道自己做没做梦。
她竟然罕见的看到凌逸。
凌逸和在书院里一样,穿着男装,双数叉腰,她站在自己的棺材里。
朝着皇宫的方向,气的破口大骂。
沈漾站在她前边,小心的劝了凌逸几句,她突然低头。
浑身的皮肉掉下来,一嘴牙消失的干干净净,模样着实可怕。
沈漾被吓醒了。
额头都是冷汗,窗户外挂着阳光。
已经天明了。
林芝兰的声音有些低,沈漾顺手捞了件披风,打了个哈欠。
会客厅里点着银碳。
林芝兰从位子上站起来,声音温和,「漾漾,起来了。」
沈漾还没吃早饭,雪娘子去厨房热粥,她挽着林芝兰的胳膊。
「林伯母,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两个月不见,林芝兰头上多了许多白发,眼角的皱纹纵使用胭脂也遮不住。
她轻轻拍拍沈漾的手背,「听说你回来了,我过来看看你。」
南瓜粥里放了冰糖。
喝起来甜津津的,林芝兰勾起嘴角满脸慈爱的看着沈漾,眼神渐渐飘忽。
又好像透过她在看别人。
包子里边放的芝麻馅,也是甜的。
沈漾没吃多少,拿帕子擦了擦嘴,林芝兰这才开口。
「漾漾,今个伯母过来,还有一事想求你。」
沈漾手上一顿,「伯母你说,不要说求不求的,都是自家人。」
林芝兰叹了口气,「还是韵儿,她被打入冷宫之后,小皇子就交给钱娘娘抚养了。」ap.
「我前些日子给宫里递了牌子,可钱娘娘说见了风,身体不好,一直没有机会见见。」
「漾漾,你能不能——」
林芝兰有些难以启齿,她不想沈漾以为自己过来是只是为了谢水韵。
可又没有办法,那是她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沈漾善解人意的从位子上站起来,「我明白你的意思,伯母,你放心。」
沈漾和钱珊珊没有交集。
若是盲目的递腰牌,钱珊珊一眼看出来她的意图不说,也有可能被拒绝。
她找了沈秦。
让他帮自己在京城散了几句传言,说踏花游的掌柜回来了。
年底之前,会有一批纪念款的首饰。
不仅制作精美,还能根据每个人的穿衣习惯做成只适合自己的风格。
一共就三个名额。
先到先得。
沈秦还算靠谱,到下午的时候,整个京城的妇人圈子就传出来了。
梁紫晶是第一个杀到的。
她甚至连鞋都
没穿好,从沈家小院的巷子口就开始举手。
「漾漾,我我我。」
沈漾手边摆着几块未打磨的玉石,闻言抬起眼睛,梁紫晶跟一阵恶风似的。
「漾漾,我要订制,我是第一个吧。」
沈漾看向的却是她身后。
四人抬的小轿,扎着双髻的女子双手搭在肚子前边,嘴角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
「沈姑娘,钱娘娘有请。」
小北手上还攥着喂马的草料,沈漾上了轿子。
从沈家小院离开,他立刻拔腿就跑,梁紫晶站在原地,眯了眯眼。
不知道想到什么,她顾不上回家,冲着车夫吩咐一句。
「去慈宁宫。」
轿子穿过繁华的街道,沈漾摸着袖子里的玉石。
来接她的宫女叫白雪。
在宫门口递了钱娘娘的腰牌,谁不知道现在整个宫里,钱娘娘风头无两。
侍卫连轿子都没查,放了沈漾进去。
栖书阁冬日也繁花朵朵。
白雪替沈漾撩开帘子,「沈姑娘,到了。」
殿门口铺着羊毛毯子,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