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
地窖里就没人了。
沈漾不知道小鱼去了哪,她也没问。
程御答应三天给出紫玉散的控制法子。
沈漾怕他自己在家饿昏过去。
拎着食盒去敲程家的门,里边隔了很久,程御骂骂咧咧的很是烦躁。
从门缝里看见是沈漾,他这才缓和了脸色。
“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漾漾,才头一天呢。”
沈漾晃了下手里的盒子,“给你送点吃的。”
程御整个人包裹在黑袍里,闻言脸色不太自然,“没事,家里有吃的,你回去吧。”
关上门之前,他又叮嘱一句,“不要私自进这个屋子,等我做出来会去找你们的。”
沈漾吃了个闭门羹,不过程御既然这么说了。
应该不会出事。
十二月上旬。
沈家在蛮夷的商队和生意已经全部撤了回来。
谢言川最近忙的厉害。
或许是大家都这么熟了,也没什么遮遮掩掩。
家里整天飞黑衣人,沈漾叉腰看着墙头上的脚印。
就这么短短几天,感觉墙头都被踩矮了不少。
那群黑衣人对沈家极其熟悉,甚至连翻谢言川的窗户都带着统一的姿势。
沈漾把这事跟红衣吐槽了几句。
红衣看着沈漾单纯的眼神,很想告诉她。
暗卫之所以这么熟悉,那是因为跑惯了啊!
他们很多年前就这么干了!
明悟城的天气从早上就开始阴沉沉的。
谢言川说今天有雪,趁着还没下,沈汉收拾了东西,要去高府。
高天阔和大夫人他们上了岁数,可能是年轻时操劳,身体不是很好。
沈汉从外边找的大夫,每年冬天都去给高天阔他们针灸。
还剩几天的时间。
沈漾换了身厚厚的棉服,裙摆下方绣的山茶花。
“二哥,我跟你一块。”
她回来之后就去找白月疏了,那之后又因为小鱼拿来的毒药。
沈漾在家守了两天谢言川。
后来发现谢言川有自己没自己都一样,甚至没自己在,他还能专心查出叛徒。
许久没见大夫人。
沈漾也算是她们看着长大的,沈汉嗯了一声,示意沈漾先上去。
风冷的厉害。
沈漾把怀里的汤婆子塞给沈汉,她在车厢里还好一点。
高府门口的花树多了几枝腊梅。
冬日开黄花。
隔的老远就闻着香味,管家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小厮替沈汉牵过马车,他单手背在身后,熟门熟路,“这马上有雪,高老爷他们的腿怎么样了,可还疼。”
针灸有专门的针灸房。
里边的火盆烧的暖融融的,沈汉替沈漾脱下后边的斗篷。
管家落在二人身后一步远的距离,“有沈公子送的银碳,大夫人还行,说是浑身舒坦,老爷这两天还是腿上没劲。”
“问了大夫,估计还是风湿病。”
屏风隔开两个距离。
丫鬟守在门口,听见脚步声,高天阔懒懒散散的抬眼,“汉儿来了。”
因为针病,他的两条腿上的裤子撸起来,上边插着密密麻麻的银针。
一眼对上沈漾,高天阔似乎觉着不妥,这边就要把腿放下来,“沈姑娘也来了。”
沈漾急忙阻止,“高老爷不能动,我小时候什么样您不知道啊,就跟您亲闺女似的。”
“您还跟我讲究这些,治病最重要。”
小姑娘一番话说的贴心,高天阔的两条腿上蜿蜒而起的青筋。
他笑笑,“害,现在年纪大了,身子骨不中用了。”
屏风后边大夫人腿上也扎的跟刺猬似的,听着外边说话,她试探性的喊了一句,“漾漾。”
大夫从里间出来。
沈漾乖巧的应了一声,“大夫人。”
上了岁数,大夫人头发花白,脸上的皮肤松垮,看着倒是比年轻时和善多了。
沈漾坐在她床边,大夫人的胳膊上也扎满了针。
沈漾尽量不碰到,握着大夫人的手,“感觉怎么样了,大夫人。”
腰上垫着热乎乎的汤婆子,大夫人挂着笑,“舒服的很,汉儿有心,每年都能想到我们。”
沈汉在外边跟高天阔说话。
沈漾陪着大夫人,“那也是大夫人和高老爷疼二哥。”
“二哥先前还说呢,等以后在京城买了宅子,就把你们一块接过去。”
“省的来回跑,四哥现在在宫里当御医,冬天还能给你们调理调理身子。”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