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着谁都不想死。
原本以为走不了了,这会子所有人压在马背上。
谢言川在前带路,秃鹰零零散散跟了不少过来。
他们边打边跑,从小路甩开秃鹰群,顺着官到找到最近的城镇。
过年的街道冷清。
好在还有家开门的客栈。
谢言川甩了金锭子在柜台上,“掌柜的,开房。”
大过年的开门红。
掌柜乐的眼睛弯弯,毫不在意这一行人看着狼狈。
“得嘞,几位客官跟我来。”
楼上到处收拾的干净。
兵将们两人一间,沈漾住在沈唐和谢言川中间的屋子。
谢言川没关房门,嘱咐了一句,“掌柜的,劳烦送些热水上来,多买几件干净衣裳,对了。”
他顿了顿,“顺便请个大夫。”
他们进来的急。
并不知道这是哪里。
掌柜的点点头,“成。”
他们做生意的就是通透,不该问的不问,只要能挣银子。
暗一身上脏兮兮的,布料胡乱的贴在伤口上。
因为一路风吹,许多和肉贴在一块撕不下来。
谢言川顾不上自己,和沈唐一块先拿热水替暗一处理伤口。
暗一挣扎着要坐起来,“公子,您和沈四公子最近都辛苦了,属下自己来就行。”
铜盆里满是血腥。
沈唐大大咧咧,“害,客气什么,快躺好。”
外边掌柜的领着大夫进来。
大过年的。
这大夫是掌柜的本家亲戚,不然也不能过来。
暗一身上缠着纱布,整个前胸后背没有一块好肉。
大夫放下药箱,“这是跟鸟打起来了。”
暗一挠了下头发,“您老好眼神。”
趁着暗一处理伤口。
谢言川敲了敲沈漾的门,小姑娘刚洗完澡,头发包着布巾。
湿漉漉的。
谢言川从怀里把山上莲取出来,看着依旧水灵灵的。
跟长在悬崖上一样。
沈漾把桌子清空,下边铺的绸缎,这会子还是心有余悸。
“那群秃鹰约莫是在守护山上莲,也不知道被我们摘了之后有没有什么影响。”
包袱打了个死结,确保东西不会掉下来。
谢言川眉眼清冷,“各凭本事拿到罢了。”
他摸了摸沈漾的耳垂,语气温和,“漾漾晚上早点休息,明天再出发。”
包袱就放在沈漾的屋子。
小姑娘嗯了一声,“暗一怎么样了。”
沈唐端着血水经过,闻言回了一句。
“没事,大夫说都是皮外伤,回去多吃点大肘子,好好养养就成。”
这一次虽说凶险。
好在无人丧命。
晚上掌柜的送了些吃的上来,窗户往外推开。
路边隐约亮起几盏油灯。
谢言川坐在后院的石凳子上,火盆里烧的衣裳。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发散。
身边脚步声响起,沈漾端着托盘下来。“谢言川,是不是还没吃饭。”
小谢公子表情如同活过来,“漾漾怎么下来了。”
火光的金红映射在谢言川身上。
他今日难得穿了身白色,都是些粗麻料子,腰间拿黑色腰带绑的。
白衣胜雪,可谢言川比白衣还好看。
沈漾眼睛里闪过一起趣味,“甚少见你如此装扮,还挺不错。”
瓷盅里装的排骨汤。
谢言川有些拘谨的拽了下衣袍下摆,“在军中白衣穿不干净,埋伏的时候还容易被发现。”
“漾漾若是喜欢,日后我多穿些。”
沈漾递给谢言川筷子,她倒没觉着谢言川要根据自己的喜好更改习惯。
饭菜里没有鱼。
小姑娘夹了点羊肉,“你不必迁就我,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
“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她说话向来直白。
谢言川跟个小媳妇似的,抿着嘴笑。
年后沈漾十七岁。
趁着吃饭,小姑娘跟谢言川聊了下以后。
谢诏虽说依旧承将军之职。
可流放的这些年,他的身体到底还是大不如前。
谢家军交由谢言川管理。
也就是说,不出意外,谢言川日后一年有大半的时间都在边关。
沈漾放不下绰子厂,两个人难免分开。
这对于沈漾来说,就是异地恋。
还是不方便见面的异地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