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隋的真心话。
他并没有因为凌逸的身份就不管不顾的贴上去,觉着日后能攀个交情。
也不会因为红衣是个婢女而嫌弃。
或许这才是沈隋被喜欢的原因。
沈漾是勾起嘴角,眼睛里带着温和,“不管三哥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时间不早了,三哥早点睡吧。”
沈隋送沈漾出去,外边星光点点。
谢言川坐在树下,后背挺的很直,沈漾回房的时候偶尔看见,她有些奇怪。
“谢言川,你还没睡吗。”
小谢公子清了清嗓子,没有回头,“明天去打猎吗。”
今个沈漾答应他的,小姑娘应了一声,“好,那你明天叫我早点起来。”
沈漾房门关上的一瞬间。
就看着原本坐着看星星的谢公子傻乐一声,怕被人发现,绷直面皮,溜溜达达的回屋睡觉。
谢言川打猎只是个借口。
从京城回来之前,谢诏在书房同谢言川闲聊。
解决了林平江,他肉眼可见的轻松多了,开始操心起儿子的终身大事。
谢诏和沈漾只有一面之缘,但小姑娘的性子招人喜欢。
他也没掩饰,让谢言川抓紧时间,这都多大了,在回军营之前,好歹跟沈漾表明一下心意嘛。
若是沈家姑娘也有意愿,明年成亲,后年抱孙子。
谢言川无奈捏了下鼻梁,“爹。”
谢诏以为谢言川害羞,他害了一声,“男子汉大丈夫,上阵杀敌都不怕,这有啥的,爹跟你说,讨姑娘欢心呢,最重要的就是表现你的强项。”
谢言川过后就开始琢磨。
他的强项是什么。
带兵打仗?要不装作无意间给漾漾送本孙子兵法?
上阵杀敌?但也不能当着沈漾的面给她杀几个敌军首级。
思来想去,谢言川才决定打猎,一来不会刻意,二来打来的猎物还能吃。
可谓一举两得。
结果精心准备,比不过一棵金丝楠木。
二日他俩起来的时候,院子里静悄悄的。
沈漾还没睡醒,穿着昨天的骑马装,揉着眼睛,厨房准备了早点。
谢言川在马背上挂着包子递给沈漾两个,“先吃点垫垫。”
沈漾下午还得准备去善堂捐银子,也不能耽误太久。
等晃到后山,她也彻底醒困了。
羊奶里加的蜂蜜,不腥,谢言川把弓箭递给沈漾。
也不知道是不是清晨的空气清新,沈漾今天的准头比昨个准多了。
至少回去的时候,她还逮了只活兔子,白色的,软乎乎毛绒绒。
看见小姑娘喜欢,谢言川动了动嘴,那句问题还是没说出口。
沈家原定今天就能回到明悟城,沈漾说要去善堂捐,这才停留一天。
赵克元和白月疏昨天回来的晚。
那会子大家都睡了,沈漾抱着兔子刚进院子,就看着树荫下边。
白月疏下巴搭在胳膊上,歪着脑袋和赵克元说话。
瞥见他俩回来,白月疏笑的贼兮兮,“你俩可来了,沈大哥大早上的知道漾漾被谢公子拐走了,气的举着大刀找了好几圈了。”
沈漾左右看了看,“大哥去哪了,月疏你看,这是我自己打的。”
赵克元自觉给沈漾让了个位置,白月疏就着沈漾的手摸了摸兔子毛,“还没回来呢吧,沈二哥去找了。”
谢言川弓箭放回马车,态度丝毫不心虚。
赵克元一直没走,沈漾以为自己打扰人家两个聊天,挪了挪屁股,“我找个笼子放起来,是你们先聊。”
赵克元抿抿嘴,“漾漾,我有点事想同你说。”
白月疏戳了下沈漾的胳膊,她不明所以的重新坐下,“怎么了,赵大哥你说。”
“我想请辞账房先生,重新开个布料铺子,让赵家的千织锦不至于断送在我这里。”
昨个白月疏陪着赵克元去了赵家的宅院。
因为无人打理,往前热闹繁盛的赵家一片荒芜,推开门,尸体已经处理过了。
地面上的血迹被雨冲刷的干净,花园里的杂草蔓延。
会客厅前的两盏灯笼只剩骨架,摇摇晃晃破败不堪。
几只黄皮子顺着草丛窜了出去,赵克元膝下一软,跪在正门口。
“爹娘,不孝子赵克元回来看你们了。”
白月疏静静找了个铁盆,赵家里边已经没有值钱的东西了。
纸钱丢进盆子里,白月疏拿火折子点着,燃烧的火光扑面而来。
“爹娘,杨兵礼那个畜生已经死了,林家也倒了,南疆永远别想知道千织锦的染料,孩儿按照爹的遗愿,活下来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