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把所有人收拾妥当。
已经是后半夜了。
沈漾拿着扫把继续打扫院子里的狼藉,郑夫人站在走廊下边,满脸关切。
“沈姑娘,如若不然明天再收拾吧,今个太晚了。”
天气热。
怕留到明天味道难闻,沈漾抬着笑脸。
“没事郑夫人,您先回去休息吧,我不累。”
转头就开始丧着脸,嘴里对谢言川骂骂咧咧。
要不是他不让自己喝酒,喝醉了自己还哪管这些事啊,都怪臭谢言川。
男人手上带着老茧,搭上扫把的另一端,沈漾条件反射的抬头。
就看着谢言川眼神里带着无奈,习惯使然,谢言川便是喝多了,也会很快清醒。
“我来吧。”
沈漾松手,一点也不心虚,“你怎么醒了。”
地面上的脏污堆积在一块,谢言川把桌子挪了一下,“睡不着了,漾漾,从今天开始,大概京城就要乱了。”
他的声音低沉。
沈漾靠在身后的柱子上,垂下眼睛,“谢言川,你和大哥、都要注意安全。”
酒壶叠在一块。
沈漾从走廊回房间,进门之前扭头看了一眼,谢言川就站在走廊下。
月光的清冷洒在他脸上,或许是察觉到沈漾的目光。
他抬头冲着沈漾露出一个笑,眉眼里的冰雪融化,就好像——
就好像喜欢了很久的深情。
那一刻,沈漾内心颤动,她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关上房门,小姑娘摸了摸胸口。
这种陌生的感情来的太快,她拿湿帕子擦了擦脸。
警告自己的要冷静,谢言川是她看着长大的!
二日一早。
沈漾昨个睡的晚起的也晚,家里只剩下沈隋沈唐和白月疏他们了。
水洗过的院子干干净净。
沈唐把水果端到桌子上,冲着沈漾抬抬下巴,“马上吃午饭了,你先找点东西垫垫,三哥出去买菜了。”
白月疏挠着头发,“不好意思啊漾漾,昨天晚上麻烦你了。”
她倒没有喝多就失忆。
以至于赵克元在走廊下坐着,她宁愿热死也要站在院子里边。
还说的好听是为了晒太阳。
沈漾作为唯一一个清醒的,她清清嗓子,似有若无的看了眼赵克元。
随后压低声音,“赵大哥昨个可说了,肯定娶。”
这话白月疏没有听见。
那会子她已经睡过去了,闻言噌的一声站直身子,“漾漾,你说的真的假的。”
沈漾啃了口苹果,“我送醒酒汤的时候听到的。”
赵克元并非不知道白月疏的感情,也并非不喜欢,往前他是怕自己耽误白月疏。
如今解了心结,可他早已不是赵家的大少爷。
赵克元还在犹豫,他想有足够的本事,再和白月疏承诺。
走廊下架着古琴。
白月疏整个人容光焕发,她双手叉腰,“等回到明悟城,看我怎么收拾他。”
从明悟城离开已经快三个月了。
也不知道厂子里怎么样,沈漾前后左右看了看,“红衣姐呢。”
她现在最好奇的就是红衣昨天说的那句也喜欢——
究竟是沈家的谁啊!
沈隋从门口进来,竹篮子上边盖着干净的白布,“红衣姐早上同大哥他们一块出去了。”
具体做什么倒是没说。
凌逸一身长裙,脸上未施粉黛,她拎着糕点。
“最近来街上摆摊的小贩也太少了吧,我之前还订了根簪子来着。”
红衣替谢言川做事。
近来京城动乱,若林平江当真和南疆有来往,红衣估计也没法闲着。
沈漾点头表示知道了。
至于凌逸说的簪子,她把苹果核随意丢到菜园子的角落,当作养分,拍了拍手上残留的水珠。
“凌公、凌姑娘喜欢什么样的。”
只要有材料,她倒是能雕的出来。
凌逸把甜糕塞进沈唐怀里,凑过来,“是小贩自己用木头刻的,上边有梅花形状,梅花下边挂着珍珠坠子,可好看了。”
她似乎有些沮丧,“但是那支被人订了,早知道我就多出些银子。”
听说是木头刻的。
沈漾顺手从一旁的树干上折了根树枝,匕首几下削成合适的大小。
自从厂子开起来,不需要东奔西跑的补贴家用。
沈漾更多的时间留着联系手艺,把现代的花纹融合古代的技术,她比之从前还要熟练。
手指上下翻飞。
就连白月疏都凑过来,沈隋去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