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红衣对谢言川的投名状。
她想报仇,她要报仇。
谢言川手上握着红衣没有的暗卫和渠道线索。
而红衣清楚蛮夷和南疆皇宫里的每一寸土地。
就连那次在明悟城抓杨兵礼,也是红衣帮忙。
“主子,红衣不是故意的,红衣只是害怕。”
她怕沈漾知道这些,会对她心生隔阂,觉着她不干净。
沈漾双手用力,把红衣从地上拔起来,“红衣姐,我又没怪过你,只是担心你会不会有危险。”
红衣一直低头。
她来沈家快十年,这是沈漾第一次看到她哭。
小姑娘心疼的厉害,双手环抱住红衣的背后,“姐姐已经很勇敢了,如果是我,我肯定撑不到现在。”
“所以啊,明明是那些人的错。”
沈漾的声音温和,红衣靠在她肩膀上,衣服濡湿一片。
沈漾没有说话,静静陪着她。
压抑很久的委屈和痛苦,往前从没人告诉红衣,其实她有什么错呢。
她生下来就是公主,可汗那么多女儿,为什么偏偏是她。
为了活下去,她在黑市杀过人,她知道不对,可她只想活下去。
或许是沈漾身上太过温暖。
红衣靠在沈漾的肩膀睡去,外边隐约能听见走动的说话声。
沈漾单手杵着脑袋,身子倒是不敢动。
白月疏敲了沈漾的房门,没人应答,她还挺奇怪。
“漾漾去哪了,漾漾。”
声音惊醒红衣,她猛的坐起来,“主子。”
沈漾整个肩头硬的都快不能动了,表面看着倒是平静,“红衣姐睡醒了,还困吗。”
她摇头没有说话。
沈漾从座位上站起来,“我出去看看月疏找我做什么。”
一扭头,疼的龇牙咧嘴。
她从红衣的房间出来,白月疏探头看了一眼,“漾漾,你跟红衣姐在聊天啊。”
沈漾胡乱的应了一声。
白月疏没起疑心,“对了,沈二哥和谢公子回来了,在前庭呢,我过来跟你说一声。”
沈漾顾不得休息,单手捶着肩膀,去听听怎么回事。
庙会还没结束,街上的人不多。
客栈的门敞开,阳光顺着地面折射进来。
桌子上摆着水果和茶水,不光谢言川和沈汉在,就连沈秦也回来了。
三个人面色沉重。
艳娘不在前院,她总是神出鬼没的。
看见沈漾过来,沈秦站起身子,“漾漾,怎么样,没受伤吧。”
沈漾放下胳膊,“大哥,没事,你们忙完了吗。”
沈秦负责维持庙会秩序。
他嘴角勉强勾起一个笑,“嗯,交给别人了。”
谢言川旁边还有个位置,沈漾靠着他坐下,肩膀还是不得劲。
“都聚在这里怎么说。”
关于昨天晚上黑衣人的身份,谢言川倒了杯茶递到沈漾前边。
“南疆和蛮夷兵分两路,昨夜的杂耍团只是幌子,真正的兵防图在蛮夷手上。”
“好在昨夜已经将线人全部抓捕归案。”
昨天晚上红衣离开,就是发现端倪。
她脖子上的刺痛是摆摊的摊主放出的蝎子咬的。
其实一开始谢言川他们并不知道具体位置,但以红衣对两边的了解,他们若是打算运送这等重要的物件。
势必会来勘察情况,为什么选择在三元庙会进行交接。
看中的就是人多眼杂,那么两边的线人肯定也在庙会其中。
她表面是在跟着沈漾乱逛,实则是为了找到线索。
那个卖蛊毒的摊主衣摆上,绣着一朵不起眼的海棠花。
这是南疆的圣花,也是海棠社的信物。
红衣察觉到不对,故意同摊主搭话,她在蹲下的一瞬间,衣领往后掉了半缕。
正好露出肩头上的海棠花刺青。
既是不经意,也足够保证男人能够看的到。
是以等她离开之后,男人果真上当,放出蝎子尾随。
而他不知道的是,藏在暗处的谢家军也跟上了男人的脚步。
谢言川昨天晚上是百忙之中过来确认一下沈漾的安全,他们一行人,也就红衣功夫高点。
可因为了解敌方的信息,还被调走了。
好在并未出事。
沈漾手指捻了两下。她抬眼看向谢言川。
“摊主是程御吗。”
谢言川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应。
“所以,其实是程御保护了我们,他不是真的坏人,他一定是受到某种胁迫了。”
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