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死。
但谢言川既然能把赵克元叫过来,也不会空穴来风。
看赵克元刚才的状态,同往前有所变化。
沈漾好奇的问了一句,她都能看出来,白月疏自然更心细。
赵克元狼吞虎咽,两个馒头下肚。
这是他近几年吃的最为爽快的一次,白月疏的睫毛打在眼睑下方。
“赵大哥,你现在——”
赵克元手上的筷子顿了顿,他似乎释然了。
“谢将军解了我心里悬起来的刀。”
今个下午。
谢言川确实带着赵克元去见了杨兵礼。
军营的牢狱阴暗,能出现在这里的多数都是叛逃之人。
刑具上沾着血。
赵克元几乎认不出那个一身脏烂的男人,是当初那个夜晚,高高在上砍下父亲头颅的男人。
他似乎是疼的厉害。
整个人躺在地面上,血衣沾着腐烂的皮肉,往外喘着粗气。
谢言川一身软甲,双手背在身后。
“还活着,你大可去问。”
他在跟赵克元说话。
有小兵打开监牢的门,锁链落在地上。
赵克元原地站了许久,才慢腾腾的进去,脚步声惊醒地面上的杨兵礼。
他挣扎着睁开眼睛,正好对上赵克元的鞋底。
赵克元蹲下身子,声音冷漠,“你还记得我吗。”
这张脸相比较十年前,更加成熟。
杨兵礼意味不明的笑了几声,笑声扯动身上的伤口,他指尖蜷缩,“你和你爹长的很像。”
赵克元的拇指戳进杨兵礼脸上的烂肉里,狠狠用力,他疼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嘶哑的叫声传遍整个牢狱。
这里的人司空见惯,甚至连头都没回。
赵克元的头发垂下半缕在地上,他依旧冷漠,“当初究竟是为什么,我爹只是个卖布的商人。”
“你若说想要千织锦的染料,为了一家人的姓名,我爹不会不给你。”
他把指甲从杨兵礼脸上拔出来,“你为什么要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