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漾凑近看了看衣物上的花纹。
她往前看李大护穿过。
也就是说,这个山洞是李大护用来休息的地方。
下着雨,李大护不在。
沈漾举着火把四处观望,板车的车轮上边还有没清理干净的草叶。
上边是运送木头时留下的印迹。
沈漾随意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着,从怀里掏出饼子,胡乱的塞了两口。
板车在半山腰,山下没有车轮印。
也就是说,李大护是把木材从山上运送到山腰的位置,那之后呢。
食物的残渣掉在地上。
沈漾没有注意,只是奇怪,她半闭着眼睛,仔细回想岔路口的情况。
若是不用板车,还有什么方法能把木头运下去。
人力不可能,若真有这个力气,也不用这么费事。
山洞又打了声响雷。
沈漾惊的一哆嗦,就看着山坡上顺着雨水往下滑落几块碎石。
她灵光一闪。
终于知道李大护是怎么不用板车运送木头的了。
山腰到山底,是一片斜坡的平路,如果把砍好的木料绑着绳子顺着山坡往下滚。
下边找人接着,那么既省力还不会留下痕迹。
就是不知道,他这个合伙人,同巡逻队有没有关系。
勉强填饱肚子。
沈漾站在山洞门口往外看,路面上泥泞不堪。
这场雨还不知道要下多久。
既然已经知道李大护的做法,沈漾也不耽搁,举着油纸伞冲进雨幕。
山洞里的蚂蚁托着残渣往洞穴的方向走。
被地面的被褥挡住去路。
有几块大的残渣掉在被褥上,很是显眼。
下山的路更不好走。
种树的村民都已经回去了,沈漾兜兜转转往大路的方向走。
至少那边踩的结实。
油纸伞遮住脚步声,等眼前出现一双黑色布鞋。
沈漾一抬眼,对上个男人的脸。
是巡逻队队长,郑多,他身上披着蓑衣。
有几缕雨滴顺着脸颊流下来。
这人看着沈漾的目光沉沉,“沈姑娘,你什么时候来的。”
沈漾不知道为什么,就觉着心下一慌。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双手撑着伞柄,努力维持着平静。
“是郑大哥啊,我刚上来没多久,昨天李大叔去家里说山上最近丢的树木有点多。”
“我本想趁着有空上山看看什么情况,谁知道雨下的这么大,还没来得及过去,只能等之后再去看了。”
“你呢,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上来了。”
郑多皮笑肉不笑,“属下上来看看,别有偷山贼。”
道路两边的雨水积在一块来不及往下淌。
沈漾点头,“雨下的太大了,应该没什么事,郑大哥也赶紧回去吧。”
郑多侧过身子,给沈漾留出一人空。
沈漾后背挺的直直的,冲着他笑笑。
“那我先下去了。”
小姑娘身上带着淡淡的香味。
沈漾脚步不紧不慢,郑多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她离开。
李老大说了,找个替罪羊就收手,他上山是为了趁没人先把那处停放木料的山洞填上。
只是不知道。
沈漾究竟有没有发现。
等到身后那抹炙热的视线消失。
沈漾顾不上雨水,撒开丫子往家里跑。
路上遇见几个面熟的村民。
同沈漾打了声招呼,她也顾不上多说,木头紧锁。
红衣还没回来。
沈漾惊魂未定的关上房门。
把木头紧紧抵着门框,顾不上一身脏污,她坐在椅子上重重喘气。
不知道为什么,沈漾总觉着郑多不像他表面看着那么老实。
今个自己要是说漏嘴,他万一同李大护是一伙了。
沈漾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
窗户落了锁。
沈漾确定房间里是绝对密封的空间,她双手掩面,不晓得在想什么。
雨到下午还没停。
中间沈漾一直在客厅,中午饭都没吃。
潮湿的衣裳贴在身上,她抽了抽鼻子,感觉有点不顺畅。
车轱辘压在青砖上有种闷响。
红衣就着雨声在跟谁说话,沈漾猛的开门,红衣正好进了院子。
她穿着蓑衣,只有裙摆被雨水打湿。
马儿赶到棚子下边,红衣倒了些草料在石槽里。
看见沈漾一身狼狈,她皱了皱眉毛,“主子,淋到雨怎么不上去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