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唐也被叫去帮忙了。
分发青矜的零碎杂活。
也不是白帮忙的,儒知书院会给相对应的报酬。
程家的宅子自新年以后再也没亮过。
沈家几个偶尔会过去看看,帮忙把卫生重新打扫一遍。
院子里的枯草都是清理过的。
沈汉暂定是正月二十出发。
也就一两天的事,衣物鞋子慢慢开始收拾了。
绰子厂开工之后,沈漾给所有工人都准备了红包。
里边的银子不多,也算新年讨个好彩头。
厂子里不用沈漾操心。
小姑娘看着沈汉挑挑拣拣怕不方便带的衣物行礼。
纯色的包袱装的鼓鼓囊囊的。
沈漾靠在门框上,手里抓了把瓜子,“二哥,要不我给你做个行李箱吧。”
沈汉直起身子,扭头看她,“什么箱?”
说干就干。
沈漾把手里的瓜子放下。
山上最不缺的就是木头,趁着这几天正好能给沈汉琢磨一个出来。
沈老二看的好奇,拉着板车跟沈漾一块上山。
小路被踩的平整。
因为每天运送树木,特意扩宽了许多。
山上还能听见说话声,约莫是来种树的。
找了个合适大小的树干,沈汉还没来得及动手。
李大护隔着老远呵斥一声,“干啥的!”
沈漾吓了一哆嗦,不过三五个呼吸的时间,李大护几步跑过来,手上还拎着棍子。
“偷树的是吧!你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老子打断你的腿!”
他一边跑一边骂骂咧咧,正好对上沈汉礼貌且不失尴尬的笑。
“李大叔。”
李大护是李三护的哥。
他默默放下手里的棍子,“啊,是沈汉和漾漾啊,你俩这是——”
沈汉晃了下手上的斧子,“砍棵树。”
他也没说具体干嘛用的。
小身体看起来单薄,李大护闻言把棍子一丢。
“早说啊,斧子给我。”
还没出正月的天气凉的厉害。
李大护手面粗糙,朝着掌心呸呸两声,沈汉急忙表叔不用,“李大叔,你去忙你的,我可以的。”
李大护带着和善的笑,“你这年纪能干点啥,再说了,给你砍完之后,这些都得上账目的。”
他替沈家记录一来一回的栽种和砍树。
就是一颗也不能少。
沈漾笑着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沈汉没抢过李大护,没法子跟沈漾站在一块。
就算是一个人,李大护动作也快的很。
一盏茶的功夫,他俩在旁边帮忙推着,树干应声倒地。
上下全都清理干净。
树干砍成三节,李大护抹了把头上的汗,“得了,搬上去就行。”
三个人一人一根。
“麻烦李大叔了。”
沈漾跟李大护道歉,他摆摆手,捡起地上的棍子。
“没事,你们回去吧,我再四处看看。”
沈汉把几根木头固定,沈漾站在板车旁边,“李大叔,怎么想起来巡山了,这山上还有人偷树吗。”
因为信任,沈漾除了账目,一般不怎么过问。
李大护和李三护是一家。
之前也没听说过这事。
李大护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实话说,过年那两天,你二叔回来,俺跟你三叔陪着他喝了两杯,谁晓得第二天山上就少了几棵树。”
李大护说起来还很生气,“也不知道哪个畜生大半夜的不怕死过来偷东西,俺这段时间没敢闲着,天天都逛着呢。”
看见沈漾若有所思的表情。
李大护急忙表态,“漾漾你可别多想,丢的那几颗俺自己掏银子补上了。”
所以他才没让李三护跟沈漾说。
毕竟沈家相信他们,李大护也不是不知足的人。
沈漾反应过来,“李大叔说的哪里的话,我能不相信你吗,就是每天巡山也太麻烦了。”
“我回头想想怎么弄个法子,杜绝被偷。”
李大护憨厚的笑了一声,“行行行。”
顺着小路下山。
沈汉肩膀上挂着绳子,控制着板车的重量,“这山头连绵不断,要想控制树木不被偷,只能留出一条上山的路,但哪有这么容易。”
就是李大护天天巡山,也不能保证一定没有漏洞。
沈漾在后边帮忙拉着板车,叹了一口气,“说的是呢,回头我跟李三叔说一声,哪些丢了的树从绰子厂的账目上扣,不能让李大叔花银子。”
村里的烟囱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