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色是白色,上边的碎花都是一针针绣出来的。
软黄和米白交织,很适合夏天的颜色。
沈漾把布披在身上,朝着众人转了个圈,“大哥谢言川红衣姐,好看吗。”
她本身生的白白嫩嫩,很是适合亮色。
三个人同时夸好看。
沈漾笑眯眯的收起来,“我要放到楼上,等明年春天做裙子穿。”
九月中旬。
沈隋和沈唐第一次休沐。
一早谢言川就驾着马车赶过去了。
绰子厂内里开始铺路刷墙,沈漾调颜料。
就让沈秦陪谢言川去的。
内外墙整体以白色为主,看起来干干净净。
地面铺的青砖,虽然价钱贵点,但以后时间长着呢。
地基上的厂房初步有了雏形。
左右就是方方正正,中间都是空的。
至于桌椅板凳,后期再订制。
沈漾这边把一切安排好,还不等回去,沈隋沈唐在沈秦的陪伴下已经过来了。
虽然仅仅半个月不见。
沈漾看见他俩瞬间眼眶一红。
颇有种离别很久的感觉。
沈唐冲上来跟妹妹拥抱,沈隋知礼,先是给丁哥他们见了礼。
院子里一股颜料的味道。
沈漾拍拍沈唐的脑袋,“在学校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交到朋友。”
好像家里人关心的都是这些。
沈唐嗯嗯点头,说了几个沈漾没听说过的名字。
约莫都是附近城镇的,是他新交到的好朋友。
从绰子厂回去。
沈隋走在沈漾旁边,细心的同她聊最近的生活和生意。
晓得沈汉又送了信回来,沈老三双手垂在身侧,“也不知道二哥多久回来,他回家的时候我们在不在。”
如今虽说日子好过了,大家聚的倒是少了。
还没进门。
就听着沈家里边吵吵嚷嚷的。
红衣气的双手叉腰,“你出去!你不要在这个院子待着!”
另外一个声音说话,“我为什么要出去,明明是你不礼貌!”
沈漾和沈隋对视一眼。
抬脚进门的同时,沈漾眼前一黑。
脑门隔空盖上件衣服,她站在原地没说话,院子里瞬间一静。
红衣急忙跑过来,“主子。”
沈隋替沈漾把衣服从头上取下来,就算是温和的脾气这会子也有点生气。
“胡闹。”
眼前恢复光明。
沈漾抬起脑袋,被院子里的惨状惊的瞳孔一缩。
乱七八糟的衣服丢了一地,水井边的皂角顺着倾倒的木盆缓缓流出。
不知道谁家的马车停在客厅正门口,地面还有一滩马粪。
凌逸一身白衣,头上挽着金冠,手里摇着折扇,刚刚就是他和红衣吵架。
小公子气的胸脯上下起伏。
对上沈漾的视线,他眼睛里带着心虚,但依旧不让步的看回来。
“本公子就是借你家的水井洗洗衣服而已,这个婢女嫌本公子用的皂角多,不就是些不值钱的玩意么!本公子陪你们银子就是了!”
他从袖口拽出个钱袋子,直接丢在地上。
银子与青砖碰撞。
沈漾音色沉沉,“盆子是谁打翻的。”
凌逸抿抿嘴,“是本公子又能怎么样。”
红衣站在沈漾旁边,先行告状,“主子,我都告诉他咋用了,他不仅不听,还让我不要管。”
沈漾拍拍红衣的胳膊,没有说话。
沈隋晓得妹妹的意思,他往前两步,“凌逸是跟我来的。”
斯文有礼的少年扶起木盆,那几件丢在地上的衣服重新收好,沈隋从水井里打了水。
由于皂角放的太多,衣服上的泡沫足足几遍都没有清洗干净。
沈隋就那么蹲在地上,一点点,丝毫没有不耐烦。
可就是这个状态,让凌逸有些害怕。
他几步走到沈隋前边,手里的折扇垂下,“沈隋,不要洗了,这几件衣服本公子不要了。”
沈隋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回应。
九月的井水有些凉。
写字的手冻的通红。
沈唐从门口拿了铁锹,默默去把那堆马粪清理了。
风顺着大门吹进来。
沈漾斜斜瞥了一眼凌逸,转身回屋。
第一件衣服洗出来的时候,凌逸低下高傲的脑袋,“沈隋我错了。”
沈老三依旧没有说话。
第二件衣服挂在绳子上,凌逸跟在沈隋后边,“沈隋你别洗了,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