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挡路的东西清理干净。
几个人的衣摆下方沾的有些脏。
沈漾把手拍干净,“谢言川呢。”
大家都在,就他自己不合群。
沈汉往周围看了一圈,他刚刚也在忙,并没有刻意注意,“不知道,去打猎了吗。”
毕竟小谢公子最近这个野味拎的还是挺勤的。
红衣低着头没有说话。
谢言川老大一个人,这边又是熟路,沈漾也没在意。
“可能吧,我们先回去吧,明天抽空去趟明悟城。”
脚上的鞋子沾的厉害。
谢言川背着身上的弓箭,一路顺着布咕鸟叫的位置赶过去。
杂草和枯叶又湿又黏。
暗一顺着树冠纵身飞下,“公子。”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谢言川停下脚步,“父亲那边有消息了吗。”
这一趟走的时间有些长。
监视铁矿的事都交给冯虎,暗一放下双手,“将军和皇上已经知道了,现在情况还在调查,钦差这边可能有把柄在林太傅手上。”
“但具体怎么回事还不确定,将军让属下来通知公子,近日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谢诏晓得自家儿子的性子。
他身上的担子不比自己轻,唯恐谢言川铤而走险。
一个铁矿,没想到牵扯的这么多。
谢言川背着手,沉默的点点头,“我会记下的,你回去同父亲说,让他注意金陵城的木料场。”
“我怀疑,林太傅之所以做局多个铁矿,是为了掩藏他的某些目的,现在事情败露,他可能要明哲保身。”
小谢公子的脑子转的快。
从那天在江南岸见到刘叔手里的玉佩,谢言川把前后串联起来,总觉着自己摸到了所谓的真相。
但就差那么一根线。
把这根线头找出来,一切就解释通了。
他在沈家行动不太方便,何况自己现在明面上还是被流放的身份。
只能把自己的想法通过暗卫告诉父亲或者皇上,等他们找人解决。
暗一双手抱拳,“是,属下会禀告将军的。”
谢言川拎着两只狐狸回的家。
彼时沈漾他们都吃过饭了,不等开口问,谢言川主动解释。
“在山上看到狐狸爪子印,这东西狡猾的厉害,人多容易惊跑,就自己过去了。”
狐狸毛可是好东西。
沈漾也没多说,让他洗手吃饭。
卖树苗的门头不大,里边看起来有点黑。
谢言川驾着马车,沈漾和沈汉一块来的。
小姑娘扶着谢言川的胳膊下了车,沈汉敲了敲门,“掌柜的在吗。”
柜台后边放着躺椅,男人脸上盖着话本子,迷迷瞪瞪的坐起来,“在呢,买树苗吗。”
春夏是卖树的好时间。
估计近来生意不错,沈汉笑着进去,“买树苗,您这边有货吗。”
男人从柜台后边出来,他个子高,头发胡乱的在脑门上绑了个髻。
“有货,你们要哪种,要多少。”
墙上挂着几排棕色木牌。
每一个上边对应这不同的树木名字。
他指尖划了一下,“咱家有的都在这上边了,牌子后边是现在还剩的数量,你们先自己看,需要多少。”
门后摆着洗脸的架子和铜盆。
男人卷起袖子,拿冷水拍了拍脸,清醒一下。
沈漾带着之前写好的纸来的。
根据上边的名称和数量,谢言川和沈汉则是找到对应的木牌。
所有需要的木头都有货,沈漾放下心,后边男人拿了个帕子擦脸,手上的水珠顺着袖子划进胳膊。
他抬抬下巴,“那个,你们刚刚说的山白没了,被买完了,牌子我忘换了。”
帕子随手丢到脸盆里边。
山白又叫山白树,木材致密坚硬,纹理直,是雕刻建筑和制作家具的上好选择。
不过因为对气温和土壤要求高,桃花山的地理位置还算不错,沈漾特意订了几十到上百根山白树。
“都订走了?我看您这牌子上边可写着还有快五百棵呢。”
沈汉觉着奇怪,翻开山白树的牌子,用背面朝上。
男人把袖子卷下来,“昂,你们来晚了,前个卖出去的,人家给的价钱高。”
山白没了,自然是要拿别的补上。
好在出了山白树,其他的倒都有货。
树苗有专门的林场。
沈漾把单子同掌柜的记下,“大哥,能带我们去林场看看吗。”
客人看货正常,男人从柜台上摸了把钥匙,“行,在明悟城外边呢,趁着这会去,不耽误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