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再次恢复安静。
沈漾等人站在原地没动。
岳秀才叹了口气,“沈姑娘可有什么好的法子。”
他指的是对付许峰庆一家人。
他两口子跟滚刀肉似的,咬不烂抓不破。
眼下只是骗走肯定不行,等他们回过神还是会回来。
沈漾垂下眼睛,指尖在袖子里边摩挲了一下,“今天多谢岳先生帮忙了。”
她没再多说别的。
岳秀才点点头,“既是如此,岳某也不再多叨扰了,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届时找岳某就行。”
沈秦平复下心情,送岳秀才出去。
外头赶马车的小厮替岳秀才拉开帘子,马车看起来不显眼,里边的装饰倒是奢华。
小院离岳秀才住的地方不远。
狼四是岳秀才的心腹之人,从巷子出来,他似是很不理解,“老大,你为什么对沈家那群小孩子这么上心。”
“咱这生意可真他们牵扯不上多大的瓜葛吧。”
这事藏在狼四心里好久了,岳秀才有多心狠手辣,整个城西都知道。
他做生意从来都是一手交钱一手结账,很少能看见同沈家这么往来的。
岳秀才坐在车厢里边,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这人面无表情的勾起一个冷笑。
“沈家只是明面上的,那个谢公子,可不是普通人。”
“不然你以为高天阔为什么会替他处理那三具尸体。”
路边有石块。
马车的轮子压过去,有点颠簸。
狼四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还是老大想的周到。”
京城谢家出事,外边瞒的严严实实。
岳秀才掌握明悟城所有的资料,当初高天阔过来,几乎是第一时间,岳秀才就摸清了他的底细。
后来四夫人出事,高天阔焦头烂额的求爷爷告奶奶,就连小小的县丞都收了不少礼。
岳秀才没少关注,高天阔救下谢言川,那之后整个人像是有了主心骨。
也是从他这里,岳秀才隐约摸清了谢言川的身份。
沈漾第二次和谢言川一块谈生意的时候,岳秀才就已经布下了局。
城西的生意说到底见不得人,要想洗白所有的兄弟,他高天阔能找后台。
岳秀才又怎么不能呢。
狼四手里的马鞭疾速。
沈漾等人围坐在一块,白月疏担忧的看着她,“漾漾。”
沈秦拿手捏着下鼻梁,“若是不行,重新搬个地方住。”
只要许峰庆找不过来,至少还有一段时间的平静。
沈汉看向沈漾没有说话,谢言川不自觉的捏了下指骨。
小姑娘被众多眼神看着,突然就笑,“怎么啦,你们担心什么。”
不知不觉,她好像成了全家人的依赖。
“他们找过来也是好事,原本还打算完成岳先生的水墨丹青,眼下看来早解决早轻松,放心吧。”
看沈漾的模样不像在撒谎。
虽然不知道她说的解决办法,至少沈家不这么手足无措了。
白月疏那边暂时没多大问题。
至于买人,等沈漾空下来再说。
沈隋送她回去,这会子已经傍晚了。
明天元宵节,过了正月十五,这个年也就差不多了。
沈漾伸了个懒腰,让哥哥们不用担心,先去休息。
她窗户下有张美人榻,上边铺的狐狸皮,趁着外边的光,看起来暖融融的。
谢言川敲门进来,少年人一整天话少的可怜。
沈漾示意他自己找地方坐,她懒的起来了。
谢言川后背挺的直直的,发尾扫着后背,“漾漾,明悟城还有我父亲之前留下的副将。”
他曾经同沈漾说过这事。
今个突然提起,沈漾明白谢言川的意思,他在问需不要帮忙。
这个家里,如果说沈家的几个崽子都是被沈漾护在身后的,除了沈汉偶尔能跟上沈漾的想法。
那么谢言川就是同沈漾并肩而行,甚至有时候他会一句话堪破沈漾不懂的迷雾。
与其说谢言川是来沈家养伤,倒不如说是给沈漾送了个队友。
要不是没有什么系统金手指,沈漾都快觉着自己是不是天道的亲闺女了。
“不用啦,不算什么大事。”
毯子拉到下巴,只露出一张白生生的小脸,沈漾笑眯眯的。
“不过话说回来,你的那个副将又给金子又给帮忙,也太厉害了吧。”
沈漾现在已经差不多确定了。
谢言川说的副将大概就是那个腰间挂着酒葫芦的男人。
她语气里带着调侃,偏偏谢言川脑子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