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隋给沈漾买了心心念念的糖葫芦。
沈唐也跟着蹭了一根,红色山楂外边裹着糖稀,虽然嘴上说不想吃,但见天的啃野菜。
沈漾还是没忍住嗦了一口。
一串上边有六个。
沈漾自己吃了一个,除了沈唐,其他哥哥再分三个,好东西不能自己独享,这是以前旁人教她的道理。
手上有了碎银子,沈隋还买了点糯米,盘算着回去给沈漾他们做竹筒饭。
途径弹棉花的店里,沈漾停下脚步,管沈隋要了几个铜板买点棉花。
沈隋想着妹妹床铺上的旧棉絮,有些心疼,咬咬牙给了整整一两银子,让她给自己做床铺盖。
沈漾没要。
铺子里铺着各种各样的布料,小二上来招呼客人,问沈漾要买点什么。
她粗略估计了六张椅子上所需用的坐垫数量,“一斤棉花,打包谢谢。”
铺子里除了做棉被,棉花也是单卖的。
但一斤棉花也确实有点少,小二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指尖摩挲一下,“客官是要做什么,你家大人呢,一斤棉花很少的。”
他以为沈漾是记错了斤数,特意称出一斤给她看,表示不管是做被子还是做棉衣都不够。
沈漾看着一大袋子鼓鼓囊囊,奶声奶气,“哥哥,这些多少银子啊。”
棉花不值钱,小姑娘又乖,小二半蹲下来,“十个铜板。”
她买东西甚少讲价,乖乖数了十个铜板递给小二,“买这些就够了,哥哥,你那些碎布还要吗,可以送给我吗。”
剪裁棉衣或者被子会剩下很多布头,铺子里留着也没什么用。
小二塞了不少在棉花包袱里,权当做个人情。
沈漾道了声谢,顺便还送了一颗山楂味的糖葫芦当礼物。
余下四个,自己明天还能再嗦喽一个。
外边就沈唐在等着她,沈隋说是去买点煤油。
他嘴里含着不舍得嚼烂的山楂,说话有些模糊,“漾漾,你是要做那个——”
沈唐还记得竹林里的椅子靠背。
不等他说完,沈漾嗯了一声,伸出手指嘘了一下,示意保密。
中午没舍得在城里吃饭。
三人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沈漾半路饿的胃疼,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沈隋背着她走回来。
好在锅里还煮着早上剩的花生。
沈唐给她剥了一小碗,他的糖葫芦路上就吃完了,有零嘴垫着,也没觉着饿。
下午实在没力气去做家具。
沈漾闷头睡到夜幕星河,醒的时候房间里点着一盏煤油灯,在条件有限的情况下,沈家兄弟还是仅着沈漾这个妹妹。
她披上外衣,出来的时候沈唐他们已经睡了。
小院里,乌云遮住月亮。
沈隋把今天卖的灵芝钱交给沈汉,因为上了年份,一棵野灵芝卖了三两银子。
家里的财政大权交给老二,沈秦负责操持。
沈漾的脚步声惊动几人,沈汉脸上扬起笑,“漾漾醒啦,饿不饿。”
沈漾诚实的点头,“饿了,二哥。”
晚饭煮的小米粥,呛的萝卜丝,里边没放肉,好在沈秦手艺好。
沈汉沈隋都回去休息。
沈漾就着稀饭吃了一个玉米面的窝窝头,抬头同沈秦搭话,“大哥明天还要去地里吗。”
现在没有除草剂。
所有的杂草都是靠人力清理。
沈秦双手搭在膝盖上,声音沉沉,“看天气,明天若是有雨就在家里闲上一天。”
似是回应他的话。
天空轰隆隆劈下几道响雷,沈漾扭头看了看,碗里的米粥还剩下最后一口,她犹豫着张嘴问了一句。
“大哥,门口、是不是有人啊。”
她怎么隐约听见拍门的声音呢,又几道闪电劈下,沈秦陪着妹妹没出去,抬头看了看,“没人,快吃。”
温热的米粥填满胃部。
沈漾把碗筷摞在一块,沈秦从位子上站起来,忽然间,沉闷的敲击配上呼呼的风声,二人对视一眼。
同时看出对方眼睛里的肯定及疑惑。
肯定的是确实有人敲门,疑惑大晚上的谁能过来。
没有多想,沈秦举着煤油灯走到小院,沈漾跟在他身后,篱笆门口,一身黑衣的陌生男子头上带着斗篷,身上披着防水雨布。
“请问,这里是沈明行沈老爷的家吗。”
煤油灯撑不住肆虐的风,摇摇晃晃,沈秦单手护着灯芯,从爷爷死后,已经很久没人来找他了。
闻言应了一声,“是这里,你是?”
男人顾不上回答,急忙往前走了两步,“沈老爷在吗,我是京城谢家的。”
沈明行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