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圃面不改色的将食物,递到花母的手里,这才慢悠悠的回答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们全家都是穷人。所以我们才会珍惜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两位姐姐本来只需要看管这里的秩序即可,可她们还是亲手将饭食送了过来。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这么嘲讽两位姐姐,就不对了吧?”
话音一落,原本就不怎么高兴的女牢头,顿时来气了。
手里的鞭子,朝着刚刚嘲讽花圃的那个女人就挥舞了过去。
啪!
“啊!”一声惨叫。
“不爱吃就别吃!”女牢头也是霸气的很:“不吃就是不饿!”
说完,抬脚一踹粥桶。
一桶的稀粥,全都洒在了地上,湿了一大片。
“你!你……”那些女眷们全都被女牢头的动作气的浑身发抖:“等我们出去了,我们一定——”
“那我就在此恭祝诸位能顺利的出去,然后回头收拾我!”女牢头一脸的傲慢:“但凡进来这个地方的,就没一个全须全尾出去的。只有死人,才可以!”
那群女眷瞬间噤声。
花圃开口说道:“姐姐教训的是,如今我们是阶下囚,哪里能用外面的标准要求现在?我们一定谨言慎行,绝不给姐姐添麻烦。”
“你小小年纪,倒是聪明伶俐
。罢了,我看你顺眼,这些窝头都归你了。”女牢头拎着一个篮子,直接丢给了花圃。
“多谢姐姐!”花圃大喜,一把接了过来,嘴巴更是甜的不要命:“姐姐大恩大德,我铭记于心。不管将来是否有出路,我都会将姐姐视为我的救命恩人。我若是活着,定为姐姐点下长明灯,天天祝祷姐姐一家平安顺遂。我若不幸死去,来世定结草衔环,做牛做马报答姐姐的仁慈。”
“哈哈哈哈哈,小嘴是真甜。姐姐爱听!”女牢头哈哈大笑了起来:“来人,给她们换个干净的牢房。”
“是。”
花圃跟花母,在侯府女眷眼睁睁的视线中,直接去了一个干干净净的牢房之中待着了。
此时,再也没人嘲笑花圃的谄媚奉承了。
因为,人家仅凭几句话,就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
她们的一身傲骨又有什么用?
她们又不是文人墨客,还能留下美名。
侯府的老太太深深的看了一眼花圃,说道:“这个丫头,是个人才。可惜出身不高,否则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老夫人抬举她罢了。一个区区六品官之女,只配那些末流人家。”有人不服气的说道:“不过是嘴甜,会讨巧罢了。”
老夫人摇摇头,却也没
有再解释什么。
一群眼高手低的,怎么会懂那个丫头的心思?
花圃跟花母换了干净的牢房,还有一篮子的食物,虽然难吃,但总归是食物。
花母小声的对花圃说道:“小圃,要不要分给她们一些?”
花圃嘲笑的说道:“人家可看不上这些馊饭,咱们还是别自讨没趣了!”
说完,花圃压低声音,说道:“娘,如果您吃不下去,我这里还藏了一些点心。”
“不用,娘吃的下,你都留着自己吃。你年纪还小,不能亏了身子。”花母赶紧说道:“娘没本事,还不如你一个孩子能干。”
“娘,别这么说。我们一家人,不管去哪儿,都要整整齐齐。”花圃安慰她:“爹爹和哥哥还在等我们呢。”
提到丈夫和儿子,花母眼底终于焕发了神采,也有了动力,大口大口的吃着馊掉的馒头。
她必须吃饱喝足,才能有力气见到丈夫和儿子,她不能倒下!
另一边,花父和花亭也在聊着花母和花圃。
“也不知道娘和妹妹怎么样了,但愿不要有事。”花亭担忧的说道:“不过妹妹那么聪明,应该会没事吧?”
花父重重叹息一声,说道:“咱们花家算是彻底完了。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旁边躺着几
个浑身鲜血淋漓的花家子弟,一看就是下了狠手的。
能把人打成这样,花家基本上是没有伸冤的机会了。
花父当即对花亭小声说道:“咱们千万不要发声,不要出头。”
“我知道,爹。”花亭小声的回答。
这个时候,监牢打开,又有人被抬进来了。
那一身的血腥,就知道这个人就算活下去,估计也残废了。
花父和花亭更不吭声了。
隔壁监牢里,裴广海不停的照顾着受伤的裴大人和裴夫人,送饭的时候,颠颠的去拿饭,一点贵公子的气概都没有。
别人忍不住看他,他也当没看到那些人的目光。
裴家已经因为花家折进去了,咋滴?不弄死裴家全家,就对不起花家咋滴?
裴广海才没那么伟大呢!
侯府的女眷傲娇,侯府的男人也不遑多让。
看到馊饭,当即就炸了,嗷嗷的嚷着要见皇上。
只有裴广海沉默的啃着馊掉的馒头,还一边喂着受伤的裴大人吃两口,完全没有义愤填膺的样子,一副完全接受命运的样子。
一开始,花圃和裴广海的作为,侯府的人都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