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嚣指了指对面的座位,示意对方坐下。
眼镜男刚落座,老板就将咖啡端上了桌。
“时间应该早过了吧,怎么还在废土?”
眼镜男率先发问,但似乎并没有特别惊讶,还能淡定地摘下眼镜,随便找了一张餐巾纸擦拭着镜面。
刘嚣张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随即一阵龇牙咧嘴,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呵,知道了一些很重要的秘密,关于原点虚空和宇宙的,本想告诉你,让你帮忙想想,但可惜,有一股力量不让我透露出来。”
苦笑一声,刘嚣揉着太阳穴,将肩膀上的胖娃托在手心,这一次,他却能自如开口,“这东西,是虚空的产物,和我们不同,没有灵体,是最为纯粹的存在。”
眼镜男凝神打量着胖娃,“你不说,我还以为是个地摊货,活的吗?”
“它在装死,本体是条龙,最终毁灭中千世界的就是它。”
此话一出,本想伸手摸摸胖娃的眼镜男,条件反射般的将手缩了回去。
“虚空的产物,就能说?”
眼镜男很快抓住了重点。
“三界,各有不同。”
刘嚣尝试了几种说辞,但只剩下最后一种能说出口,“那股力量太强,我们就不在这方面展开了。
眼镜男从桌上的烟盒中抽走一根,自顾自的点上。
沉思片刻,说道,“让我猜猜,你已经触及到所谓三界最核心的秘密了,而其中的一些,与我之前的问题,或者是联想有些关系。但是,有一股力量可以直接控制你的意识或者灵体,让你无法将这些秘密公开,对吧?”
刘嚣看着对方,嘴角微微上扬。
“有意思,”眼镜男从背包中取出早已不多见的纸笔,单手托腮,一边思考,一边用另一只手转起笔来,“月球没了,应该和你有关吧。”
刘嚣点点头,但没有说话。
眼睛男在纸上画了一个小圆,“突然知道这么多,想必也不是废土中的人告诉你的,在月球,是不是发生一些什么?”
“死了一次,但被它救回来了。”
刘嚣指了指胖娃,淡然说道。
眼镜男略有些诧异,但很快便恢复如初,目光偏移窗外,“这个世界,果然还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多说些能说的吧。”
一个小时后,眼睛男收起纸笔,将一直没喝的咖啡推到刘嚣面前。
“我会试着用这个不太灵光的脑袋把这些信息串联起来,但指望不了再多,毕竟,我只是个写小说的。”
“没关系,我来这,也不仅是为了见你。”
刘嚣扭头看向窗外的街景,“每次坐在这里,都会让我想起最初的时候,静下心,忘掉烦恼。”
“与其如此,不如让自己忙起来,相信我,能让你烦心的事,会越来越少的,应该好好珍惜。”
眼镜男起身,“如果哪天你对什么都无所谓了,那才是真正的悲哀。”
说完,点头示意,离席向外走去。
扭头,刘嚣望向窗外的街道,笑了笑,不置可否。
侧靠在沙发上,盯着桌上的花瓶发呆。
为什么没有别的地方可去,或许,是因为只有这里才是记忆中最熟悉的地方。
为什么没有约见其他人,必然,是因为想要逃避面对这个突然变得破碎不堪的地球。
尽量不去想关于百灵的一切,可脑海中却到处都是她的影子。
在失去的时候才惊觉,自己在废土的方方面面,都是她在操持。
小到给自己找一个写手,维持住这家咖啡厅,大到整个地球。
苦笑,原来从始至终,她都是自己那个无法替代,又独一无二的联络员。
就如眼镜男说的。
或许,应该好好珍惜这种来之不易的痛苦。
随着格局越来越大,知道的越来越多,加上真真实实死了一次,那种看破也看淡一切的神性,也会一点点磨灭人性的情感。
痛和苦,当真不是坏事。
抿了一口眼镜男留下的咖啡。
这家伙,口味和自己一模一样,放这么多糖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人能承担起百灵原有的角色,否则,之前所谋划的一切都会大打折扣。
天庭已经是一个体系化运作的完整机构,但荒合不可一日无主,毕竟,再强大的机构都是为了贯彻统治意志的工具。
平衡,只会导致权利失控。
百灵作为刘嚣的替身,可以镇住其他裁断和势力,一旦换人,就很难说了。
不是刘嚣把人想得太坏,剩下的六位裁断中,除了包华之外,孟泗、潘龙、支配者张果、阿特拉斯都是一起合作过的战友,但时间和欲望,可以改变一切。
如果胖娃所言不虚,那么理论上自己是可以经常返回的,但在没有真正尝试过之前,不能确定这种形式的游离要付出什么代价,而且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来回切换,对自己的接受和处理能力也是极大挑战。
那么
「过来吧,又不是看不见你。」
侧着脑袋,瞥了一眼高处。
随着叮铃一声,咖啡厅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