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九重仇气的炸毛还真是简单啊,可水淼淼此刻不是要斗气什么或整蛊什么。 “我累了。” 自她下山找庹炎君伊始,事是一波接一波的,没有个消停,别看水淼淼处理的感觉游刃有余。 但也只有她知道自己有多难受,她有时候都好奇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戳的了庹炎君的心窝,跳的了月杉的舞,还能给花逸仙设计造型,又去平城领略了下风土人情,最后还被骷颅追······ 她也就在回程的仙船上眯过一觉,真的累了,“我又当你妹妹,又当你家人的,你就不能当个安静的枕头吗?” 按着九重仇起身的动作,掰回他的腿,还拍了拍,似在检验枕头的软和性,满意了,水淼淼傻笑着。 她已经累傻了,紧绷的弦一旦松下来,她都不太能确定自己在做些什么了,靠着最原始的本能由身体支配着大脑。 水淼淼将头枕上九重仇的腿,在九重仇结舌之际,不过十息,便昏昏沉沉睡去。 九重仇从全身紧张,到慌乱不已,最后放松下来,感觉像是经历过了一场世界大战。 虽然心跳的还是飞快,脸上也自顾自的起了火烧云迟迟散不去,但好在九重仇脑子还没有停止运转。 别别扭扭的靠近了些,好让水淼淼能枕的舒服,在用术法取来了床榻上的被子,给水淼淼轻轻盖上。 可水淼淼睡的并不安稳,被子上身,立刻就挣扎了起来,她不愿意被束缚。 “是我,是九重仇,是你哥哥,是你的未婚夫。”四种身份,只有九重仇说道最后,水淼淼才缓缓安静下来。 房间里静悄悄的,可并不显闷沉,两个人,真如贤彦仙尊所说的,互相取着暖,以为对方是依靠。 九重仇低头打量着水淼淼,他很少有如此靠近的机会,水淼淼也鲜少会展现出自己的倦怠。 越看越像个瓷娃娃,小巧精致又举世无双。 九重仇轻抚着水淼淼的发丝,不知不觉的凑上前,听着水淼淼的呓语,突然就没了拥入怀里的勇气。 手也收了回来,正襟危坐起来,目不斜视。 水淼淼梦话说了些什么? 不过一些她已经尘封了的记忆,大多都与家人有关,但醒来的水淼淼不会记着她梦到了家人。 她其实经常梦到家人的,可冥冥中记忆不允许她留下任何痕迹,也只能说是阴差阳错了。 有人在竭力抹去错误不该存在的记忆,却因贤彦仙尊的禁魔咒,反将记忆深深的封印在了心底。 开始痛苦,梦里场景开始变化,水淼淼不愿意离去,可改变不了什么。 九重仇突然闷哼一声,低下头。 水淼淼抓上他的大腿肉,就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 可除了忍痛,任由水淼淼使劲,九重仇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能缓解水淼淼的梦魇。 九重仇突然意识到,他似乎不了解水淼淼,他眼中的水淼淼永远是那么没心没肺的,似乎天塌下来也无所畏惧。 而贤彦仙尊说他将水淼淼作为避风港,九重仇不否认,或许有那么点因素,但这不正也是他动心的原因。 他动心了,所以想更加了解,但水淼淼总不愿意停留,所以他使了手段,先众人一步,让水淼淼留下,为自己停驻。 那水淼淼呢? 她是怎么想的? 为什么答应自己? 答应自己了,可似乎又没有给自己任何深入了解的机会······ 水淼淼常常不能理解,那些小说里写的,穿越到异世的人们,很快就看开了融入了。 所以他们那原本二三十年的人生,都是不值得吗? 或许,是因为她们上辈子都是孤儿,没有温馨的家吧,才能那般的洒脱,令人可怜又羡慕。 但她有啊! 她不符合任何穿越的条件啊! 她更不是胎穿。 她是鸠占鹊巢的强盗。 她抢了别人父母女儿的生命,还有他们对他们女儿的爱。 所以她的父母,是自己杀了他们女儿得来的;她的师父,是本属于冷凝痴的;她在古仙宗得到的地位,亦都源于这俱身体的仙缘。 那什么才是真正属于她的呢? 水淼淼需要联系,需要融入此地的归属感,安全感。 在这岌岌可危的世界里,被监视的感觉如影随形,她和善,她交友,却终感觉格格不入。 而婚姻是她唯一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