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了又忍才忍下口中的脏话,刚压火气开口,林凤鸣闻言突然冷脸从座位站了来,那男孩到林凤鸣后蓦然变了脸色,尤是到他身的鲜血后,几乎是尖叫道:“杀人犯,你们这些警察怎么能让杀人犯坐在那?!”
“受害人属于非常标准的正当防卫。”另外一个来成熟干练的女警在听不下去了,关手机走过来道,“全网都见了,有视频为证,就算是递到最高法,这也是无罪的典例。反倒是林勇辉,他涉嫌故意杀人不说,虽然是未遂,但在直播镜头下被全网几十万人目睹,属于严重恶性事件……”
“你个女人你懂什么?”男孩不屑地打断道,“我叔爷人可……”
女警还没说话,方才那个男警察终于忍不住冷声道:“这是我们刑侦队的柳队长,给我放尊重点。”
林勇光瞟到那女人肩头的杠后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连忙抬手把自己孙子推到了一边,连忙堆笑道:“不意不意,这小子在家被我儿媳妇宠坏了,我回去一定教育他。”
但他说完又小心翼翼地话锋一转:“不、不过,我弟弟那个故意杀人定的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这属于家庭纠纷,受伤最重的反而是我弟弟,这种这种定性……不太公正吧?”
柳队长的表彻底冷了下去:“你管拎刀捅人叫家庭纠纷?”
“就是家庭纠纷啊,之前我们老师都给我们讲过。”那个肥胖的男孩丝毫不怵,凑来信誓旦旦道,“之前不是有个老丈人杀了他女婿,他女儿还谅解书的吗?”
他得意地勾了勾嘴角:“我二叔捅的那个死同性恋在法律也算是他女婿,又没捅死,让林宁安份谅解书不就行了?你们不能因为那死同性恋是个戏子就偏袒吧,这可真是将军枯骨无人知,戏子家事天下……”
他无比自信地眯睛,自以为无所不知地念了诗。
然而他诗刚念到一半,林凤鸣走到他面前,干脆利落地抬手,一巴掌直接扇在了他脸。
清脆的声音在整个走廊回荡,所有人都惊呆了,连那位柳队长都有些讶异地了他一。
男孩回过神后恼羞成怒道:“你居然敢打——”
下一秒,林凤鸣面无表地抓住他的头,狠狠往墙一撞,“砰”的一声过后,惹人厌烦的声音瞬间消失了。
走廊内一时鸦雀无声,任敏和林勇光震惊地这一幕,身穿睡衣的云燕却挑了挑眉:“嫂子,这么恶心的小孩是你谁啊?”
“我堂哥的儿子。”林凤鸣轻轻甩了甩疼的左手,“算是我侄子。”
云燕和燕云在骂人方面可以说是个极端,燕云纵然气急了骂人也带克制,云燕骂人来却让村头的妈都要恨不得给她鼓掌:“原来是有娘生没爹养啊,怪不得天天跟爷爷混呢。”
林凤鸣的堂哥是个飙车族,只不过飙的是不戴头盔的摩托车,路轰鸣而过,人厌狗嫌,有人骂他他就嘲讽人家是傻逼。
几年前这人半夜飙车闯红灯被一辆卡车装碎了,火化都拼不来的那种。
如今他留下的唯一一个宝贝疙瘩今年已经十四了,被家人宠的没边,刚刚挨打时他只是愤怒,此刻被云燕这么一骂,回过神后竟然眶一红,张嘴就要哭。
林勇光见孙子受欺负了总算回过神勃然怒:“你——”
然而他的怒完全不作用,林凤鸣淡漠地拽他孙子的头,猛地往林勇光怀一砸,哭声戛然而止,人差点倒在地。
林凤鸣此刻衬衫残破,被隔开的布料边缘还渗血,整个人来像是从地狱来的冷面罗刹。
林勇光骤然到林勇辉一家的遭遇,林安断腿,如今是个彻彻底底的残废;林勇辉背了一身债走投无路拼一把,此刻却躺在手术室内生死未卜,而林凤鸣却完完整整地站在这。
林勇光被吓得汗毛倒立,一时间什么话都忘了。
“不意,柳队长。”林凤鸣打完后缓缓收回手,“我堂哥走得早,侄子缺父亲,家教不严,我替他爸管教一下,一点家庭纠纷而已,让您见笑了。”
“处家事要注意方法,小孩了,教训时也要注意分寸。”柳队长不咸不淡道,“虽然家庭纠纷不在我们刑警的管辖范围内,但到之后不能不管,念你是初犯,故而以调解为主,再有下次就要采取措施了,听明白了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林凤鸣揉了揉有些麻的指尖,垂眸道:“明白了,谢柳队长。”
“明白了就。”女警面无表地向那个要哭不哭的男孩,“下不为例。”
她说完又拿了警务通,扭头向任敏:“你就是嫌疑人林勇辉的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