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感情,而自己本来也打算晚上在厨房睡,干脆整宿开窗,能散多少散多少,便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红扑扑脸蛋儿挂着微醺笑容的雷兰亭放下炒锅,关了火,顺手端起灶旁的酒杯灌下一大口,喷着酒气长叹一声:「怪不得德国人说酒是圣诞节最振奋人心的解毒剂。有酒有肉有朋友,这才是完美的节日啊。」 他自说自话,也不看董锵锵,歪着脑袋志得意满地左看右看,欣赏自己的杰作,越看越美,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哎,老董,你说咱这个(鸡蛋)外焦里嫩一点湖的地方都没有,牛不?」 他欣喜地等着董锵锵的表扬,却半天没得到回应,忍不住转过头,却见脸上不阴不晴的董锵锵正闷头收拾桌上的残羹,疑心董锵锵对自己有所不满,他连解释带问道:「菜都吃完了,干喝太无聊。我寻思弄个下酒菜,但你在外面打电话,就自作主张用了你六个鸡蛋,你不会心疼吧?不过我可听你的把门窗都大开了,你别看现在味儿大,一会儿就没了。」…. 不等董锵锵回答,他就扒拉着桉板上的蛋壳继续说道:「不过你家鸡蛋也挺逗的,个头有大有小不说,还都是彩壳,壳上还粘着鸡粪,我还从没在超市里买到过这种蛋,要说你们这儿跟汉诺威还真是不一样。」 一听这话,董锵锵心里咯噔一下,抹布往桌上一扔,紧走两步打开冰箱,往里扫了一眼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咋的还不信啊?我真就拿了六个,骗你小狗。」雷兰亭望着缓缓关上冰箱门的董锵锵不解道,「老董不是我批评你,你什么时候开始小心眼儿了?」 见雷兰亭误会了自己,董锵锵郁闷道:「你炒的蛋是房东散养的走地鸡下的,不是我的,(冷藏室)最 雷兰亭听得瞪大了双眼,在眨巴了几下眼睛后,满不在乎道:「那……应该没事吧?你房东是那种爱计较的德国人么?不成把你的鸡蛋放回房东的鸡蛋盒里,你买的鸡蛋比她的鸡蛋大,她不吃亏。如果她硬要问,你就说你喝醉了拿错鸡蛋,要是还不成她这鸡蛋多少钱一个?我赔给你还不成么?」 见雷兰亭光说赔钱也不拿钱包,董锵锵心说你又不是刚到德国不了解德国人的陆杉,鸡蛋虽不起眼,但如果房东计较,那就是麻烦,可他心知和雷兰亭吵也于事无补,只好作罢:「算了,回头我再跟房东解释吧,如果你明早再吃鸡蛋还是用我的好。」 雷兰亭放下酒杯,砸吧了两下嘴,用两根手指捏起蛋壳,边观察边自言自语:「我说怎么看着跟超市的蛋不一样呢,敢情是走地鸡的。」 董锵锵把通向后院的门关上,只留窗户大开,转身招呼道:「让这边再 透透气,咱们去客厅说话。」 「哎,老董,有个事儿问你。」雷兰亭上前几步,把厨房和走廊间的门抬手关上,一脸神秘地望着董锵锵。 「你该不会又要借钱吧?」董锵锵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心想这个雷兰亭倒真会挑时候,老白前脚刚还了钱,后脚他就来借钱,时机把握得简直不要太好。 「我在你心里就这形象?」雷兰亭不满地撇撇嘴,「放心,我不跟你借钱。是乐乐。」 「乐乐?」董锵锵心中一跳:他俩的事雷兰亭也知道? 「我听说她跟老白……好像……最近有点不愉快。」雷兰亭吞吞吐吐地说着,小心地观察着董锵锵的反应。 「哎,雷兰亭,」董锵锵故意板起脸教训道,「聊八卦?你是小学生吗?你可是接受过德国高等教育的人了,有点儿追求行么?」 冷不防被董锵锵用自己刚才教训陆杉的话噎回来,雷兰亭一时无语,憋了半天才红着脸无力地反击了一句:「你别打岔成么?我是认真的。」 见他表情严肃,董锵锵也不再用调侃的口气:「那你听谁说的?」…. 「小贺。」 「她怎么说的?」董锵锵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他知道贺鸯锦素来和佟乐乐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她说她这个师姐最近好像不开心的时间比以前多,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跟以前每天笑呵呵的大不相同,就像换了个人。」 「我都不在汉诺威了,你们平时接触的比我多。」董锵锵不想跟雷兰亭讨论佟乐乐的细节,认为有口舌之嫌,「只从我今天接触的情况看,我觉得她看起来还行啊。是乐乐跟小贺抱怨过什么吗?」 「我还以为你俩走得近,她会跟你说道说道。」雷兰亭不相信似的追问道,「刚才你送她上楼她没说什么吗?」 「她应该跟我说什么吗?」董锵锵反问道,「这难道不是她的私事么?还是说,你对她还有想法?雷兰亭我必须提醒你,你已经有小贺了哈。」 「咳,你想哪儿去了,我现在对她没想法。」雷兰亭红着脸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