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轨道上像颗行星按部就班的运转,日子就那么一天天地从手指缝间云淡风轻不着痕迹地滑过。 虽然考试时间日益临近,但让董锵锵挂怀的却并不是预科毕业考试,而是美股市场波澜壮阔的风云变幻。 安然事件后,美国社会对美国资本市场中层出不穷且有愈演愈烈趋势的各类财务舞弊案及相关恶劣影响极为不满。大众既对上市公司高管层的及渎职感到愤怒,又恨某些审计机构不仅对造假视而不见甚至还蛇鼠一窝沆瀣一气,他们为自己的钱打了水漂无处索赔而痛苦不堪终日泪流满面。等他们终于想明白是美国相关证券法规的落后无能和监管机构的不作为后,排山倒海的消极负面情绪便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密西西比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再加上部分媒体客观公正的报道,三大指数步调一致的一路狂泄,平均每周跌两次,一次跌两天,一次跌三天,病病殃殃,萎靡不振。 这种既不符合山姆大叔世界老大形象,也不利于米国金融市场健康有序积极发展的趋势让美国政府及其金融法律机构寝食难安。为了保障自身利益不受更多伤害,负责金融业的立法及监管机构痛定思痛,终于有了强烈的思想转变:由参议院银行委员会主席萨班斯和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主席奥克斯利联合提出了,史称。 法案于2月中提出,不到3个月时间已经光速完成了三次参众两院的各自听证和若干次修订。 董锵锵和端木一致认为,从最后一次的听证结果来看,美国立法机构最终通过该法案的可能性极大,至于法案的推出是否能提振投资者对市场的信心,华尔街里众说纷纭,端木和董锵锵则一致不看好,因为远水救不了近火。 但不看好归不看好,两人也不敢耽搁,尤其是很多端木本来想买却还在观望的股票,由于下跌幅度惊人,看跌期权的价格就像坐了火箭一样飞了出去。 端木几乎每天都要跟董锵锵沟通项目进度,讨论哪个项目可以被放入第一阶段的投资筐,而董锵锵每天醒来后和入睡前的通话人也都是端木,甚至在梦中,他都是在和端木研究,以至于有时给杜蓝打电话,脱口而出的都是端木的名字,弄得杜蓝不禁疑心两人是否真的开始断背。 经过反复讨论,两人终于在五月中旬敲定了第一阶段的投资组合。 主动仓里,威望迪首当其冲,以13万欧的总投入额拔得头筹,紧随其后的分别是南方保健公司、慕尼黑再保险和瑞士再保险公司。被动仓方面则选择了施乐、联合资本投资公司、美国废品管理公司以及世界通讯。其中有的公司市场里早有各种版本的风声,有的曾经爆雷又不知何故地泯于无声,还有的正被知名投资机构做空,总之什么货色都装了些,用端木的话说就是:风险分散,雨露均沾。 世界杯开赛日期是五月底,压着开哨音,捕蝉基金发出了成立以后的第一份做空报告。 发报告前,端木除了花大钱找专业人士润色了报告的英语和德语,还给安德森打了招呼,拜托他把报告尽可能多地散给关系还不错的投资机构,最好还能美言几句,安德森听完不置可否地挂了电话。 虽然当初在路演会时跟对方并无直接撕破脸皮,但对方不冷不热的态度让端木有些吃不准。可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求人不如求己,他只能和董锵锵分头撒网,一人负责美国,一人负责德国,每天给不同的对冲基金和做空机构发报告。好在端木依然有原公司作为平台,多少能再散出去一些,反正有枣没枣打三竿子也不吃亏。 世界杯如期开赛,按原计划老白应该是带一个去日本札幌看德国队的球迷团,哪知旅行社临时变卦,把一个强烈要看中国队比赛的团扔给他。 老白是乙方,不能要饭还嫌饭馊,只能率队亲赴韩国光州。 2002年是中国男足第一次踏上世界杯舞台的高光时刻,恰逢2001年中国又申奥成功,双喜临门之下,国人的体育情结达到了彼时的历史最高峰。 光州是一座很小的城市,光州体育场的规模也不大,但前来观战的中国球迷估计能有小几万人,很多人因为没买到门票,只好留在体育场外呐喊助威。 虽然中国球迷素来没有恶名,但韩国警察不敢掉以轻心,全副武装地严阵以待 中国队第一场的对手是哥斯达黎加,老白只知道哥斯达黎加是一个拉丁美洲的小国,不知道对方水平如何,但根据国内懂足球的那些权威人士和网站预测,中国男足应该可以稳赢两个球。 这还是保守估计。 进了体育场,看到哥斯达黎加稀稀疏疏最多也就两三千人的球迷,中国球迷发出爽朗的笑声,如果对方输了球想闹事,就这点儿人估计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老白等人的观战视角极佳,离哥斯达黎加的球门不过百米,大部分中国球迷估计也都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