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一大早董锵锵还没睡醒就被陆杉的电话吵了起来。 “董哥,我爸让我跟你取经,看应该怎么读书才能尽快出国。”虽然陆杉尽量让自己的语调保持正常,但董锵锵仍能听出他言语间的一些怪味儿。 陆杉其实是对自己学习能力很自信甚至有些自负的孩子,虽然他并不反感董锵锵,但碍于父命请教董锵锵多少让他有些不爽。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问题让董锵锵哭笑不得。董锵锵在大学其实是没好好学习的,而陆杉明显是学霸。让学渣指导学霸,说的好听些是外行指挥内行,说难听点儿就是误人子弟。 董锵锵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根本没能力指导别人学习。但对方似乎也并非虚情假意,只是因为不了解他的真实情况才这么说,毕竟当时能出国留学的人总会给人一种自带圣洁光环的感觉。董锵锵心里清楚,如果自己一口回绝,对方说不定还会觉得自己是在假客气而反复请教,倒不如开门见山。“专业课我无法给你建议,你就说说你的学习方法吧。”董锵锵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变得清醒些。 见董锵锵并没倚老卖老,陆杉多少有些意外。他略一思忖,便汇报起自己开学一个月内的读书情况,从上课怎么记笔记到下课如何复习全都讲了一遍。董锵锵听完觉得对方做的比自己想的还要周全,实在挑不出什么问题来,只能老实道:“你如果能坚持这么学8个学期,我觉得你出国肯定没问题。不过外国大学都会非常看重学生的专业课成绩,所以不管你怎么学,期末考试成绩拿高分是必须要做到的。另外你们学校应该也是要求毕业时必须考过英语四级吧?这个要求对你出国来说根本不够,你最好大一结束时就把四级过了,大二过六级,大三考托福和re。这样即使你以后不去美国读书,你的托福和re成绩对你申请德国公立大学也是有帮助的,这边有很多aster学位是用英语授课的,如果你考试顺利,两年多就可以毕业,比用德语授课的diplo要快的多。” 董锵锵说的都是自己走过的弯路,他知道年轻人一般听不进别人的话,但他还是愿意分享。 陆杉一一记下,最后问起陆苇的近况。 董锵锵理解他的心境,也没骗他,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因为上周汉诺威女子监狱突然改了探视条例,所以他并没见到陆苇,但今天他会去监狱再试试。 没听到陆苇的消息让陆杉既失望又失落,但也知道碰到这种事董锵锵也无能为力,还是礼貌地对董锵锵再次致谢。 董锵锵问起入学后他有没有找到什么勤工俭学的机会,陆杉回答已经提交了一份申请材料给学校,但目前还没得到批复,所以他还会继续寻找更多机会。 对这种家境不好却努力自食其力的人,董锵锵总有一种怜惜感。“虽然我能力有限,但如果你那边有需要我的地方,随时说话,我一定尽力。”他的态度真诚而热烈。 陆杉千恩万谢地又客气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等挂断电话他才发现昨晚有杜蓝的未接电话,他刚想回电又怕吵醒杜蓝,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时间已经过了7点30分,因为中午还要和靳远碰面,所以他不敢耽搁,决定马上出门。 德国十月的早晨已经有了寒意,尤其是汉诺威这种纬度高且早晚温差大的北德城市更是如此。道路两旁一周前还郁郁葱葱的树叶如今很多已泛黄甚至凋零。由于是周末,城市的保洁人员都没上班,街上铺满黄叶,不时还有叶子被风吹到半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深秋的肃杀味,似乎在告诉董锵锵德国的秋天是如何的悲怆寂寥。 由于昨天头部撞树后董锵锵并没第一时间去医院检查,导致现在他的脑袋还会不时由于不明原因而抽痛。伴随着头痛的,还有不时从眼前飘过的一幕幕往事。他似乎听到陈雨的质问:为什么那天你不给我来个电话呢?这让董锵锵很心烦,他不明白陈雨怎么会变成自己的心魔。 他忍不住降下车窗,让郊外微凉清冷的晨风猛吹自己的脸,不知这样做是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还是想让风吹散胸中的块垒。 轻车熟路的来到汉诺威女子监狱外,董锵锵停好车,深吸一口气后,背着包走进监狱。 在跟门警出示自己的护照后,董锵锵拿到一张等候号码单。这让他微感诧异,因为之前来时并没有这个步骤。 按照门警的指示,董锵锵拿着号码单走进一间小屋,在屋内他接受了严格的搜身检查以及随身携带物品的检查。背包内的杂志被予以放行,而他带来的在德国超市买的零食则被暂时扣留,等董锵锵离开监狱时才能再拿回。 董锵锵敏锐地察觉到监狱的安保程序比之前严格了许多,不知是不是因为911的缘故。 等候大厅里约莫有近百个座位,但只有10个人在等,墙上挂着电子屏,显示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