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我打电话问我愿不愿意当伴郎,”董锵锵把想好的话抛了出来,“我说我也要考虑你的意见。” “先说你自己的想法,”云哥没好气道,“别套我的话。” “嘿嘿,”见小心思被云哥一眼洞穿,董锵锵忍不住干笑两声,恭维道,“还是你火眼金睛,什么都瞒不过你。” 见董锵锵主动说软话,云哥反倒有些意外,语气不自觉地也柔和下来:“我就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 “你知道,我是5月份来德国的。坦白讲,出国花了家里不少钱,结果来了就碰上aps这种幺蛾子。虽然后来aps的事处理好了,但当时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迷茫的,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在这儿读大学,也就是那时,我认识了老白。他就像个老大哥,在学业、打工还有生活各方面给我帮助和建议,所以我很尊重他。” 云哥没吭声,似乎在等董锵锵继续说。 “我学车这事儿部分也是因为听了他的建议,然后去慕尼黑当司机,再然后认识了你。这么说起来,老白也得算是咱俩的媒人。现在媒人大婚想请我当伴郎,你说我该不该去?”虽然董锵锵的铺垫有些长,但最后还是把问题准确地抛回给了云哥。 云哥虽然听明白了董锵锵的逻辑,但还是抱怨道:“你当他伴郎我不反对,可,可为什么佟乐乐是伴娘?汉诺威难道找不出来其他单身的女孩儿了么?” 董锵锵早就猜到症结所在,不慌不忙道:“佟乐乐和华菱还有老白都是学音乐的,彼此认识的时间很长,之间的感情也很好,所以华菱希望佟乐乐能当伴娘。另外我跟老白也是因为佟乐乐才认识的,所以老白自然也想请佟乐乐让华菱高兴高兴。你这么想就明白了:我先认识了佟乐乐,然后佟乐乐把老白介绍给我,老白又介绍咱俩认识,所以从这点说,佟乐乐也算是咱俩的媒人。” “照你这么分,他们都是咱们的媒人。”云哥酸溜溜道,“我看老白这么安排不是让华菱高兴,是让你高兴。” “其实咱们上次在餐馆里就谈过这个话题。”董锵锵正色道,“如果我喜欢佟乐乐,那我肯定会去追她,但我并没这么做。我们虽然是关系还不错的朋友,但不是所有的异性朋友就一定是男女朋友,就像我从来不担心周志海是你男朋友一样。不过即使他以前是也没关系,你现在的男朋友是我,这就够了。” “好端端的你提他干什么?”云哥怒道,“别转移话题。” “是是,不转移不转移。”董锵锵顿了顿,“所以我的想法是去参加老白的婚礼,见证他人生中最高光的时刻。而且我认为你也会支持我的,对么?” “如果我不支持,你也会去的,对么?”云哥幽幽地反问道。 董锵锵没接话,他知道再往下说就是吵架的边缘了。两人好的第一个月,冷战了几周,再吵架,那基本就是分手的前奏了。 “不说话算默认吗?”云哥似乎一定要得到答案才罢休。 “杜蓝,我觉得我们在一起的目的是为了共同成长,同时让对方快乐,而不是让对方每天烦这烦那的。”董锵锵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里的想法倒了出来,他能体会到云哥的不安全感,但这种不停跟另一半解释的程序实在让他不胜其烦,如果早知云哥是这种性格的女生,那他说什么也不会接受对方的表白。 “你是……已经烦我了么?”云哥的声音带着颤音从听筒里忽忽悠悠地飘了出来,“还是你后悔了想分手?” “我不烦你,我只是不喜欢反复解释。”董锵锵语调诚恳,“有些话老说其实挺没意思的,我相信你也会跟我有同感。” “我今天跑了好几个地方,我现在很累。”云哥话锋猛地一转,“我想休息了。” 董锵锵话一出口忍不住后悔说重了,但刚才那种不吐不快的烦躁在说完后却化作一阵轻松。“那你早点休息吧,咱们改天再聊,晚安。” 沟通不欢而散,两人都没达成预期的目标,莫名的沮丧和挫败感萦绕在董锵锵的心头,他很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不是过于草率。老话只说“女追男隔层纱”,却没告诉他这种情况下该如何和对方相处。 他还在胡思乱想,厨房门被推开,端木一脸官司地站在门口冲董锵锵嚷道:“你过来看下。” “看什么?”见对方神神秘秘的,董锵锵狐疑地站了起来。 刚一进屋,端木便把自己的电脑往董锵锵面前一推:“你自己看吧。” 董锵锵把目光投向屏幕,几行德语跃入眼帘:据该公司ceo介绍,公司管理层经过慎重考虑,决定选择法兰克福交易所作为公司上市的第一目标。公司非常满意跟德国商业银行的合作,双方都期待能够尽快上市敲钟。 “这有什么问题吗?”董锵锵不明所以地抬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