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搭手把两只猪都抬进了拖拉机的后斗里。 弗莱舍尔放下手刹,拖拉机突突着驶向坡下的厂房。 坐在后斗里,董锵锵看了眼身边闭目养神的雷兰亭,低声问道:“你觉得咱们有戏吗?” 雷兰亭用轻微的呼噜声代替了回答。 看着漫山遍野的绿色,想到可能就要到手的钱,董锵锵的心里是说不出的欢畅。伴随着山路上拖拉机的一颠一颠,他竟然也有了一丝倦意。 就在董锵锵畅想美好钱景之际,兜里的手机响了。掏出手机一看,却是个不认识的手机号。 “hello?” “你好,我是阿泰。”手机里传来一句操着南方口音的中文。 董锵锵快速回想了一下,自己在国内和来德国后都不认识什么叫‘阿泰’的人。他礼貌地回道:“你好,请问有事吗?” “我是……靳远的……朋友。”阿泰迟疑了一下,声音听起来很遥远,好像人离着话筒很远,“他……让我联系你。” 听到靳远的名字,董锵锵一下在后斗里坐直了身子:“你也认识靳远?” “你现在有时间吗?”阿泰用商量的口吻说道,“我有事想和你当面说。” “唔,现在恐怕不行,今天晚上可以吗?19:30在火车站的麦当劳里见?” “好。”阿泰叮嘱道,“请你一个人来。” 放下电话,董锵锵的睡意全都跑到了九霄云外。自从上次在驾校外一别后,他已经近两周没见过靳远了,特别是靳远的手机也打不通后,他完全联系不上对方。 这个叫阿泰的人自称是靳远的朋友,但为什么自己从没听靳远说起过他呢?他会有什么事要和自己说呢? 带着一肚子的问题,董锵锵坐在拖拉机里驶进了弗莱舍尔的猪场。 就在余姜海和青年男警僵持的过程中,男警腰间的步话机里猛地传出一阵叽里呱啦的德语,似乎还有嘈杂的人叫声和汽车的鸣笛声,余姜海听得断断续续的,虽然没全听懂,但大概也知道有人在询问男警的工作进度。 青年男警皱着眉头和对讲机说了几句,然后瞪着余姜海飞快地亮了一下自己的证件。还没等他收好,余姜海突然冷冷道:“我没看见。” 胖子担心余姜海把事闹大,连忙从后面拽了拽他的衣袖,小声提醒道:“他可以强制要求你出具证件的,你如果不配合他能直接抓你。” 余姜海藐视地看了一眼胖子,胖子朝他点点头,同时向后退了半步。 对讲机里的人似乎又说了句什么,男警没好气地把自己的证件举到余姜海的面前:“看清了吗?” 余姜海不声不响地把自己的学生证也亮了出来。 男警气哼哼地扫了一眼余姜海的学生证,并没伸手去接,而是语气极为不悦地说道:“我要的是证件,难道你没护照吗?” 余姜海沉默着从兜里掏出护照,递了过去,男警接过护照,一边跟对讲机里说着话,一边上下打量着一身伤痕的余姜海。 几分钟后,对讲机里传来一个答复,男警略带沮丧地把护照还给了余姜海。这才打开本子,开始问余姜海事情的发生经过。 有了昨天的报警经验,余姜海知道警察会关心哪些问题,所以他简明扼要地复述了第二次遇袭的全部经过,不该说的地方一个字都没说。 但男警并没将他讲述的大部分内容记录在本上,只是简单地写了寥寥几笔。余姜海注意到对方的这个举动后,立刻停止了口述。 见余姜海忽然不说话,男警满腹狐疑地问道:“所以你昨天被人殴打,今天又被打了?” “是。” “你最近得罪过什么人吗?比如你在学校或生活里跟什么人发生过冲突吗?或者你曾经打过别人吗?” “你什么意思?”余姜海警惕地问道,“你刚才说我有犯罪行为?” “我没有这么说,我只是提问,有些事可能发生过但你很快就忘记了也是有可能的。”男警诡辩道,“毕竟连续两天袭击同一个人这种事在我们这里很少发生,它的目的很明确,不像是随机犯罪,更像是一种报复。” 余姜海毫不迟疑地答道:“我没跟任何人发生过冲突。” “如果没有,”男警不甘心地启发道,“那你最近有什么奇怪的经历吗?” “要说最近最奇怪的经历,那应该就是昨天报警后,我第一时间告诉了警察对方威胁我的事,但警察并没有重视。我也表达了希望警察能在周边巡逻的愿望,但被拒绝了。”余姜海讽刺道,“这是最奇怪的事。” “这很正常,我们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