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特里尔去巴黎,省了住宿费和住酒店的冤枉气。
火车站也需要先填表再上车,但这次却没人拒绝他,火车一路摇晃着把他拉离了上海。
火车刚出上海,董母打来电话,问他一天过得如何。董锵锵不愿多谈,担心说多错多,母亲不放心,只说自己一切都好,他更关心董父身体如何。
董母笑答:“你爸今天心情很好。”
“呦,为啥?”
“你这次给他带的东西让他开心。”
“带的东西?大蒜精?深海鱼油?可这些之前我也给他买过,没见他特别开心啊。”
“其实也不是这些东西,准确的说,应该是你。”
“我?”
“你爸那屋有个病友是个什么大学的副教授,跟你爸一样中了招,但老伴走的早,孩子在美国深造,从出国后就再也没回来过,这次要不是有老邻居,估计人走了都没人知道。他看见你给你爸带的东西,一下就崩溃了,哭的跟个什么似的,谁都劝不住。”董母顿了顿,“他懂外语,说你拿来的都是维他命,还说那些东西在国内卖的特别贵,特羡慕你爸,这让你爸觉得特别有面子。”
“爸什么时候这么虚荣了?”董锵锵哭笑不得。
“我就趁机数落他,说儿子专门从德国给你背回来的高级货,还没说两句就让你给骂走了,你说你是不是老糊涂?”
“那爸咋说?”董锵锵追问道。
“他还能说啥,就不吭声了呗,坐在那儿发了好半天呆,我觉得等你从上海回来,应该就可以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