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她小时候的经历。 说那是八几年的时候,那个年代的人都穷,人的嘴就都馋,只要谁家有个红白事,那些吃席的人家都是全家老老少少都到场,要吃喝到肚子发胀。 尤其那些男客,见了酒谁都要敞开酒肠子喝到天黑。 那天我爸的朋友生了四个闺女后终于得了个老儿子,就把亲戚朋友都请了,自然有我家,我们全家浩浩荡荡齐赴亲戚家吃席。 由于主人家心里如意,抱着砸锅卖铁也要把儿子酒席办得像样的决心,所以饭桌上的酒菜就丰盛得很,于是我爸跟所有的亲戚一样喝到“不黑不归”。 还是被三催四催,我爸才离了酒场,此刻,天都黑尽了。 顶着天上的月亮跟我们一路回家的还有爸爸的另一个朋友,我们叫他大爷。他们家也是跟我们家一样全到,不过他家有点吃亏,他俩孩子,我爸妈仨孩子。 因为有月亮,田地里间的羊肠小道清晰可见,白亮亮、坑洼洼的小路两旁尽是密实实黑乎乎的庄稼。 壮硕的玉蜀黍高过头顶,粗壮的棉花齐到腰身,大豆和花生都密如浓墨。 爸爸和大爷都骑了一辆大梁子自行车,大爷的车上跟我们的车一样坐着三个人,我弟弟在前面梁子上搁的车座上坐着,后面车座上坐着妈妈抱着我妹妹,我自己骑了一辆小轮自行车跟在后面,那时候我还不会上座骑,只会“掏鸡窝”,就是两腿掏在前梁子 大爷跟爸爸都喝了不少,我们当然也吃了不少,所以大家都很兴奋,我妈和我大娘一路上有笑有聊的。 走着走着我忽然感觉到全身一凉,莫名其妙的怕起来,恰巧妈妈怀里的妹妹“哇”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