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睡不着,坐在床上两眼盯着窗户,屏神静气听着外面的动静。 “呼呼呼……”像是风声又像是雨声呼啸着而来。 我猛地一个激灵跳下床,伫立在窗户根儿紧张地观察外面。 忽然,风歇雨住,四周静谧无声,但是那妖气却越来越浓了……尽管赛潘安给我房间设了结界,我还是进入备战状态,捏紧了手里的符纸。 这时手机又猝然响起,把我给唬了一跳,赶紧拿起划开,那头又是大鹏的催促声:“香香堂主,这都十点多了,你来没来呀?” 我压低嗓子吼他:“有病啊你,不是说好了12点以后吗!” 他一点不生气,“我说美女,有话好好说,干嘛咬着后槽牙说话,大姑娘家,多影响形象呀。” “神经病!”我挂了电话。 忽然外面“吱哇”一声惨叫,再没了动静,那气息也渐渐消失了。 我推开门跑出去找陈家母女三人,陈家小女儿给我开了房门,看见我就惊慌地问:“香香姐,你听到外面的动静了没?” 我说:“听见了,你们没事吧,刚才看见了什么?” 母女三人都摇头说什么也没看见,说她们刚刚赶紧眼皮发沉,意识模糊的时候就听到那一声惨叫,然后就听到我敲门了。 我料定,赛潘安已经把那家伙给解决了。 我跟母女三人说:“你们关好房门,老板叫门也别开,我去看看我仙家。” 我一出母女仨的屋门,就看见赛潘安拎着一个缩成一团的人上楼来。我眉头一皱,问:“什么情况?” 赛潘安说:“二郎神。” “二郎神?”我笑了。 我敲开陈家母女三人的房门,把“二郎神”给推了进去,问陈女士:“你看看,他是不是那天晚上承诺带你上天享福的二郎神。” 陈女士一看他,空洞无神的双眼顿时有了星星,直接扑倒他,哭叫着,“二郎神,你不是接我去享福吗,你哪去了,你哪去了……” 那个“二郎神”怂成了一团,缩在墙角抱紧头一声不吭。 “你说呀,你说呀,我日日夜夜盼你,我到处找你,你咋就不接我走呢……”她一把一把推搡着他。 陈老太太跟小闺女都目瞪口呆:这个就是二郎神? 隐身在旁边的赛潘安冷笑一声,一脚踢向那个“二郎神”,嘴里喝叫一声:“还不现身!” 那个“二郎神”眼看着身子像漏气的皮球一样渐渐缩小,缩到一只碗大小,变成了一只灰色的大老鼠。 “啊!啊1”陈家娘仨吓得抱在一起尖叫。 “别怕别怕,有我在有我在。”我安抚她们娘仨。 “陈姐,你该醒醒了吧,这就是你为之得相思病的二郎神,它可不是神仙,它是一只老鼠精。” “哇啊啊啊……”陈女士趴在妈妈怀里嚎啕大哭。 “闺女,不怕不怕,好歹香香大师救了咱们,把这只老鼠精给抓住了,以后咱好好过日子,再也不胡思乱想了哈。”陈老太太抱着女儿安慰。 赛潘安跟我说:“真相给她们呈现了,我得把这个败类给弄下去解决了。” 赛潘安一踢那只老鼠,它顺着墙根跟着赛潘安走出房间去。 这边陈女士哭得一塌糊涂,不知道她是哭梦想破灭了还是哭自己错把老鼠当成神了。 我出了她们房间,让她们娘仨好好说说话。而且我看这一哭,陈姐病基本好得差不多了。 我好奇这么大的动静老板两口子怎么没上来看看?我就悄悄下楼去老板两口子住的房间一探究竟。 “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原来老板两口子正跪在赛潘安脚下求饶。 赛潘安则冷冷地说:“我要是饶了你们对不起那些受害的妇女,作为凡人,跟妖精合谋还凡人,这得多坏呀,坏就得承受坏带来的灾难。” 说罢让我上楼把陈家母女三人叫下来上车,让我载着她们开走。 然后赛潘安对着这座旅馆甩出一张符,那张符在空中自燃,像一只鸟一样飞向这座旅馆屋顶,“嘭”一声炸裂,整栋二层楼旅馆葬身在火海里。 火里传出夫妻俩的惨叫声,还有他们仓惶逃窜的身影。 我忽然想起旅馆里还有那一对南方人夫妻,停下车就跑回去告知赛潘安。 赛潘安白我一眼:“等着你来提醒人早烧死了,他俩根本没住这,我把他们安排到火车站了。” 我长吁一口气。 又问:“你的同……哦,那只老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