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婶子,还有鸡蛋吗?”鸡舍外面有人叫。 我和妈转头一看,是一个胡同的邻居美花,当初她中邪,我用一口气给她治好了,从那以后我在她心里就是个神的存在。 我妈随即答:“美花呀,鸡蛋中午都卖给收鸡蛋的了,不过还有一些磕了碰了的,我家也吃不了,给你捡点回家吃去吧。” 美花不好意思地说:“那可不行婶子,不能白吃。” 我妈这就拿方便袋子给她捡,嘴里说:“你这孩子,还跟婶子客气呢,几个破鸡蛋又卖不成钱,拿回去吃了有啥呀。” 我说:“嫂子,烂了又没法卖,我家又吃不了,你不要也得给别人,别客气了。” “那真是谢谢婶子跟妹妹了。”她笑着过来拿鸡蛋。 “美花,胜利的腰好点了没有?”我妈关切地问。 美花摇头,“不好,啥药都吃了,啥办法都用了,医院也没招了,只能在家耗着。” 我妈看着她那憔悴的模样很是心疼,说:“唉,摔得太狠了,慢慢养着吧。孩子好点了吗?” 美花摇头,“不好,医生说这种病按时吃药,多晒太阳就能痊愈,可我照着做还是一点效果没有啊,孩子还是一点起色都没有。婶子,你看看这日子咋过呀,你侄子腰摔断了,你孙子又是软骨病,我公公腰间盘突出又瘫痪在床,我这是啥命啊……” 她说着哭起来。 我妈劝她:“以前不是好好的嘛,今年遇上坎儿了呀,人这一辈子就是这样,都得跨几道坎,咬牙跨过去就好了,只是苦了你,你可不能倒下啊。” 美花呜咽着说:“婶子,你侄子总觉着娶我的时候没盖新屋子,心里愧疚,这些年他在外面跟着建筑队打工挣了二十多万块钱,把我们老屋子翻盖成了两层楼,一家老少住上了新屋子,将来连俺儿娶媳妇都不用再盖屋子了,多好的事呀。哪知道这噩运一个接一个来了,我们没福,就配住破屋子吗……” 确实是,自从今年一家人住上阔气的二层楼,一家五口人,老少三个男人都病倒了,就她和婆婆苦苦支撑着,钱花光了不说,还欠了不少债,我妈还借给她两万块钱。 美花走后,我妈嘀咕:“妮儿,你心里呀老是琢磨着,是不是她家新屋子有问题呀?可这话又不敢说,人家花二十多万盖座屋子,你说了人家心里膈应啊。” 我眉头一皱,想起传说中很多号称“鲁班后人”的手艺人,专门在人们的房屋,家具上做手脚,用邪术害人。 不过这种都是传说,真的没见过。 我嘱咐妈:“这事你自己心里想想就是了,可别说,让美花嫂子一家知道了不得被压垮啊。” 我妈说:“我可不敢说,这不是跟你说嘛,要不你问问仙家?唉,你美花嫂子是个好人,她公婆也是老实人,老太爷也是不长眼,那么多恶人过得风生水起的,好人反倒过不去。这世道呀,就是不公平。” 我妈发起牢骚来。 我最烦谁发牢骚,就怼她:“当然不公平了,有人生来就是神童,有人生下来是傻子呢。” 我妈噗呲笑了,“你这妮子嘴跟刀子似的,赶快喂鸡吧,天冷,喂饱了赶快关上鸡舍回家。” 我和妈喂饱了鸡,关好鸡舍,锁上门回家来。刚进村就看到一辆警车停在村里一户人家门口,有一群妇女围在警车旁议论纷纷。 “出啥事了?”我和妈妈走过去问。 菊香婶也在人群里,就小声跟我们说:“莲的儿子失踪了,这不报警了警察来家里了解情况。” “啊,那伙贩卖器官的人员已经全部落网了呀。”我惊叫。 菊香婶说:“就是啊,都奇怪,都猜着这孩子是不是找他亲爸去了,毕竟这么大了,来咱庄过得又不好……” 这个叫莲的女人是二婚再嫁到我村里的,她带着一个八岁的儿子,据说孩子父亲怕带着个儿子不好再娶,就死活不要。她自己也怕带着个儿子不好再嫁不要,可是最后心软无奈要了儿子,对儿子也心存怨气。 我庄里这个男的也是二婚,跟前妻有个女儿,对这个二婚妻子带来的儿子很嫌弃,他女儿本来就多嫌来个跟她争宠的外人,见爸爸对他不好也跟着对他很凶。 这个叫莲的媳妇觉着自己二婚又带个孩子,自降身价,丈夫和继女对儿子的不善态度她默默容忍,丝毫不在乎儿子的感受。 这孩子本来到了一个陌生家里就很胆怯,继父和继姐对他这么坏也不敢反抗,邻居们经常见他独自站在院门外抹眼泪。 警察了解完情况走了,大伙都涌入她家里打探。 莲一脸悲伤的跟众人说了一个秘密,她说儿子这几天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