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却只给这段故事的真实性打了个七成。
因为以卫神宗这传承者视角为主的这段故事,太过伟光正,并且对方或许是感情过度投入的关系,早在讲到一半已经热泪盈眶。
这份真挚的热忱,秦凡认可,也能感觉到对方并不作伪,是真的在接住这束传承之火后,尽心尽力的进行谋划与隐忍,可也就是因此,其故事里掺杂了太多个人感情因素。
不过这也够了。
他只需要确认卫神宗不是伪装,那么就具备了进一步交谈的机会。
“我大概明白你要求我做什么了。”
“我去过那片已经化作焦土的天南虎州,更借由与一位兽皇的沟通,知晓了已有五位兽皇死在那里。”卫神宗的声音颤抖,其中有着压制不住的激动。
“你希望我继续杀下去?不仅是兽皇,还有兽帝,对吗?”秦凡示意对方先饮一口茶冷静一下。
“是。”卫神宗在拿起茶杯饮尽之后,情绪平缓了许多,可其溢散的气息却逐渐狂躁。
“你快要突破了。”秦凡抬眸看向对方,其视线一直锁定在其身后隐现的法相虚影,紧接着他发现卫神宗以一种鲁莽的方式,强行击溃规则法相的凝聚。
其手段很是熟稔,明显他要压制住自己不能突破到法相境。
“法相境”秦凡顿了顿继续道,“这应该是要被强制献祭自己的一道界限。”
“是。”卫神宗的神色有些萎靡,毕竟这种粗暴的压制突破的方法,对自身反噬要不小。
秦凡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天象境圆满应该是荒原兽国这边划下的一道红线,就像南疆那边刚突破天象境就要被活祭的拜月教主,以荒原兽国这极为成熟的养殖手段,是不会给自己留下隐患。
只是时代天命的推动,注定要沾满鲜血。
即便兽族在这万兽界是被偏爱的天命主角,它也一定会一次又一次的受到人族反抗者的冲击。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有些怜悯的看向卫神宗,对方抱以一生期待的思想传承,其之所以存在并能在时代浪潮下,依旧坚挺的传承下去。
其中一个重要因
素,便是天道需要这种思想。
此思想的存在,才能让人族不至于浑浑噩噩的接受为饲养食物的短暂一生,只是其结果恐怕到头来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因为万兽界的天命在兽族。
这种偏爱从这方世界的名字就能看出,人族从始至终只是磨刀石,也只能作为相助真正的天命主角踏临绝巅,从而拉起世界位格提升的一道道台阶。
“可悲的命运。”
秦凡轻叹了口气,他再次回望那条被其窥探到的天命轨迹,于之后两大功法修习者相会之日,其结局也必然锁定在兽族主角吸收人族主角的一切,来打破根基上限,从而力求突破不朽境的一线机会。
这是注定的结果。
“是啊,很可悲。”卫神宗苦笑一声。
他的这声发自内心的感慨,让秦凡扬起了眉头。
“我知道自己的情况,也知道这传承的终点指向哪里。”卫神宗的声音很平静,“有些事不能认为是被规划好的,就不去做,如果我只知万兽界,如果我没有看到天外有天的风景。
我大概会绝望,也会如某一代传承者一样自暴自弃的发起自杀式反抗。
但幸好,我在接受这些新思想之后,很快又知晓了天道并不代表无所不能。”
他的这番话再一次引发了秦凡的交谈兴致。
因为对方并非是他刚才以为的那般,一只关在樊笼里的囚鸟。
这只鸟看过蔚蓝的天空,并知晓锁住它的樊笼并不是其能踏足的全部空间,它有着飞向高空的渴望,更清楚的知晓那坚固的樊笼并非无法摧毁。
“我接触过,试探过那些来自西玄的天外高手。”卫神宗再次展现了自己的诚意。
他已经逐渐把握到这次交谈节奏,也清晰的察觉出自己预备的一些话术,比如以同是人族为重心,以此引发对方的怜悯,这种方式并不可取。
所以他选择了更为直接真诚的坦白。
“他们不会为了我们的种族命运与整个世界为敌,同样,其实您也不可能无缘无故为了一方小世界的同族,就要踏入威胁到生命的险境之中。
但是”
“但是我已经与世界为敌了,所以捎带脚的做点无愧于心的好事,或者说这本就是我必须要完成的一环,那么这个时候多一个身居高位的界女干提供帮助,那便是皆大欢喜的共赢。”
卫神宗深呼吸了几下,强行压制住眸中深处的急切和激动。
“我借用兽神殿的信息渠道,再根据天道播报的位置坐标,大胆猜测一下您的目的,您去过其他几位兽皇的领地,特别是在帝神山外还徘徊了一段时间。
所以您的目标应该是要击杀他们。
同时,我又从西玄的天外人那边知晓了您正在向这方世界发起掠夺,一旦成功将会真正占领且主宰万兽界。
因此基于这个情报,我又有了一些猜想。
这掠夺过程是否要击杀对方世界的重要人物,亦或是颠覆主宰这方世界的本土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