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镇一样一片一片的房子。
两人看的是路的左边,路右边的房子被三条路分成三块,再往前看,就是一片树林。
“这里树林挺多的。”余好好感慨道。
“这里河流多,还有连成片的藕塘,又靠近闽安江,我估计这里种这么多树,主要防河堤塌陷,防水患吧。”林北分析道。
“这里发过洪水吗?”余好好拧眉问。
“厂房建了七年,没有被水泡过的痕迹,这几年这里没发过洪水。”林北思忖道,“他们种这么多树,应该是预防水患。”
刚刚她在想下年夏季雨水多,这里被淹了,厂子的损失可就大了。经过林北解释,余好好松了一口气。
还没有到地方,林北远远地看到姚广亮拉一架车建筑垃圾朝他这个方向走来,田朱福在后面推架车,嘴巴张张合合。
“田书记、姚主席。”林北喊。昨天田朱福带他仨办手续的时候,林北才知道姚广亮是乡镇人大主席。
田朱福朝林北挥手,姚广亮神情僵硬朝林北点头。
林北下了自行车,把余好好、林聪介绍给两人认识,随即把自行车交给余好好,给余好好指了一条路,让余好好推车带孩子到厂里。
余好好把孩子放二八大杠上,推着离开。
林北走到架车另一侧,他推架车:“田书记,我打算把厂里产生的废水排到迎春河,弄一个涵洞,你看成吗?”
“你打算做什么营生?”田朱福问。
“食品。”林北说,“厂房装修好,我就会去办||证。”
田朱福没说行不行。
三人来到十字路口,田朱福和姚广亮抬扶手,建筑垃圾轰一声落地,灰尘飞扬,田朱福拿镐扒建筑垃圾,将建筑垃圾摊平,他将铁镐放架车上。
三人往回走。
厂房右侧没有侧门。到了厂房门口,田朱福没有进厂里,贴着厂房右侧的外围墙走,林北跟上他。
正前面是一条河,以前糖厂的废水就直接排河里。
田朱福蹲在旧排水口看着河水,河上架了三座石桥,每座石桥上都没有栏杆,每座石桥两个人侧身能通过,厂房右侧没有石桥。
田朱福掏出一根烟放鼻子下面闻过过烟瘾:“你打算在河上架一个涵洞?”
“对。”林北眺望远方,看到了一片树林。
田朱福起身到大路上,带着林北绕路过桥到河对面,两人来到厂房对面,顺着小路往前走,走了大概十来分钟到了迎春河。
“你确定把水排进迎春河?费用不低啊。”田朱福说。
“确定。”林北环顾四面的树林。
“你埋涵洞不占地是吧?”田朱福确认一遍。
“不占地。”林北给他准确的回复,“就埋在我们走过的小路下面。”
田朱福没有立刻答应林北。
两人回到厂房,田朱福召集干部们到大路上开会,林北寻找余好好和林聪的身影,视线从窗户上移开,又回到窗户上,他走近,明亮的玻璃把他倒影在里面。
桑超英凑过来,低声说:“我上午和益民过来,发现玻璃全被换成新的了。”
“我都打算自己换了,没想到他们真帮咱们换了。”桑超英想说这群人真可爱。
窗户框架是铁框,连窗格子都是铁做的,每个车间四扇窗户,光二十扇铁窗就很值钱,而且他们便宜买了厂房,乡镇府干部又给他们换了玻璃,林北头一回脸烧了起来。
“林老板,你可以埋涵洞,但是说好了,你不可以占地。”田朱福走进来喊。
“……好。”林北。
李莉听说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进了厂房,她让孩子自己做作业,来厂房瞅一瞅女人和孩子,还没进厂房就听到一群大老爷们聚在一起叽叽咕咕,她以为出了啥大事,原来在讨论林北埋涵洞的事。这么好的事,他们还争的面赤耳红,李莉十分搞不懂他们脑子里整天装了个啥。在她丈夫说出讨论结果的时候,李莉说:“咱们镇上没接自来水,家家户户吃井水,林老板把厂里产生的废水排迎春河,咱们吃水也吃的放心。”
一听涉及到吃水问题,刚刚投反对票的人马上转变想法赞成林北埋涵洞。
“那条路本来没啥人走,你就算占了四五十厘米宽也不碍事。”田新财口快道。
其他人纷纷应和他。
林北笑着说他不会占地。
干部们接着运建筑垃圾,在他们看眼,这些可是好东西,可以垫路。
林北再一次寻找余好好和林聪的身影,见李莉不知啥时候和余好好搭上了话,他挑了挑眉,拿起扫帚扫内墙上的灰。
下午五点,干部们把工具放到空架车上,拉着架车离开。
晚上七点,林北三人收工,一行人离开。
林北和余好好回淮大上课,黄益民、桑超英两人回舟山路。
回到宿舍,一家三口收拾洗澡的东西前往澡堂,到了澡堂,林北抱着林聪和余好好分开。
三人从澡堂出来已经八点了,东西两个食堂已经关门了,三人出门吃饭。
林北骑车带他俩到和平西路找饭店,文化宫附近新开了两个店,一个西餐店,一个烤羊肉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