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开心。” 在不久前,他曾经这么告诉她。 无论律如何惩判他罪行,在他心中,自己唯有以死赎罪。 了了自己背负了十年血债,在死前一尽身为“医生”使命,最终在完满中亲手燃起烈焰,带着得偿夙愿,走向自己渴盼了已久死亡。 他死在了自己最开心、最满足一刻。 这是真相吗?——不是,药品案证据与最一名知情人在烈火中化为灰烬。 这是正吗?——似乎也不是,哪有只能用鲜血作祭品正呢? 世上哪有那么多完满真相与正?多数事情最也不过像这样,只能得个“结局”。 ……不是真相,不是正,这,只是结局。 津木真弓坐在沙滩上,看着眼前公民馆烧尽最一丝烈焰,星月落下,朝阳在身海面上升起。 工藤新一坐在她身边,两人在瑟瑟海风中坐了一夜。 清晨第一缕日光落在身上时,他终于开口。 寒风吹了一夜嗓音已经哑只剩气音,“……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用真相将人逼上绝路,迟来了十年正早已与那么多条性命一起,化为灰烬。 津木真弓伸手抓了一身边沙子,又轻轻放开,任流沙自指尖飘落。 “……追寻真相是侦探使命,这不是错误,工藤君。” 她向他笑笑,“如有下次,我还是会支持你,和你一起去寻找那两全‘结局’。” 撑了一夜昏沉头脑似乎终于在此刻达了极限,她昏昏沉沉地向身旁倒去。 “只是现在……让我先睡会吧。” 似乎有谁伸手揽住了她倾倒身体。 “……喂你……你这样穿着湿衣服坐了一夜……” 断断续续叹息声从耳边传来,但她已经陷入沉睡。 * 津木真弓又做了一个古怪梦。 梦境中她依旧是“Mayuu”名字,和一名青梅竹马少年一同长大,少年是在十岁那年,被邻居家好心人收养孩子——听说父亲带着妻子与女,在火中自焚了。 她与他一起长大,少年在她陪伴下似乎逐渐走出了亲人亡故阴影,终于拥有了正常生活。 他们一起考上了这个国度最等医科学府,站在希波克拉底和南丁格尔雕像下,一字一句地庄严宣誓。 “……对于人生命,自孕育之始,保持最度尊重。即使在威胁之下,我也决不用我知识作逆于人道规事情。我出自内心以荣誉保证履行以上诺言。” 他们是医学院新生中最亮眼两颗明珠,按部班地毕业、实习,即将在这片伟大领域里,永远地散发光芒。 ——故事发展至此,将会是一个完美结局。 但现实,从来不是故事。 那一日,他在琴房中最弹奏了《月光奏鸣曲》,对着正在温书她轻柔地开口。 “毕业,我会回我父亲出生小岛工作。” 她有些茫然,对于这毫无征兆言辞无接受。 “今年生日,陪你度过了。” 他一如既往地、温柔地开口,如过去十几年那般。 “不要等我,Mayuu,我不会回来了。” 那是少年留给她最一句话,“我祝福你,在实现梦道路上,璀璨生辉。” ——连带着他背弃崇誓言,他放弃梦与一切,永远璀璨。 很多年那个夜晚,他再次起她时,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那个与她万分相像女孩。 说不清是出于什么样心里,他明知道今生已有机会再给对方过一个生日,还是问出了口。 如,要给她送一份礼物话,选什么比较好? ——“诚实医生是他朋友,他要什么,你比我更清楚呀。” 浅井诚实低下头,月光照在他脸上,有人知道他在什么。 他当然知道她要什么——但那是他已经永远有机会实现“愿望”。 “我……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