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想劝周熠不要去,他怕周熠喝多了闹事,但也知道周熠不会听他的,于是看向谢无臻,“姑太太,你看这……” 谢无臻一副她也不好劝的样子,就在老管家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她道,“小熠是成年人了,只是去酒吧里喝酒其实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您要是担心,我可以陪着他。” 老管家闻言,瞬间感动得不行。 姑太太一看就不是喜欢去那些纸醉金迷场所的人,但为了侄子,却愿意忍受那等乌烟瘴气,说是用心良苦也不为过。 他问周熠,“三少爷,您看这样可以吗?” 谢无臻也冲着周熠慈爱地笑了笑。 周熠觉得他这个姑姑真是惯会装模作样,明明是她自己酒瘾犯了,但表现地好像全为了他一样,蒙骗得管家恨不得感激涕零。 但周熠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倒没有先前一样的反感情绪了,反而觉得挺有意思的。 像看到一只精明的狐狸,平日里懒懒地梳理着自己华丽的皮毛,用完美的伪装算计着各种人,向来滴水不漏找不到任何差错,但一遇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原来也会和普通人一样迫不及待,表露出真挚而欢喜的情绪。 他道,“可以。” 周熠本来是准备和发小一起去喝酒的,但发小有事,其他的狐朋狗友又只会阿谀奉承,他看不上那些人,便想到了谢无臻。 先前和谢无臻飙车的过程他感到挺愉快的,这个姑姑胆量大,又淡定,长的赏心悦目,酒量也非常不错,比起那些富家子弟来说,当个酒搭子好上千百倍。 如今谢无臻既然开口,他自然不会拒绝。 夜晚,酒吧包厢。 谢无臻逐一尝试侍从端上来的调酒,她觉得调酒师不愧是专门请来的首席,水平果然不一般,每种鸡尾酒都有独到之处。 周熠对谢无臻的酒量早有预估,但看到她千杯不醉的场景,依旧有些意外,至少他就没有见过有人能把调酒师折腾得手臂发颤,脸色苍白的。 “美丽的女士,请你饶了我,我的手腕快要废掉了,连摇壶都拿不起来了。”大胡子调酒师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如是说。 周熠轻笑一声,他这姑姑真是到哪里都折磨人。 正准备点新酒的谢无臻兴致缺缺地道了声“那算了”。 她容貌妖冶,肤若白雪,长发满辉,唇瓣似血般嫣红,一双魅惑的狐狸眼顾盼流转之间皆是勾魂摄魄,此刻长睫微垂,神色浮现出淡淡的失望,真是让人恨不得付出生命去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大胡子调酒师感觉有无数只蝴蝶在他心中扑腾,他捂住砰砰直跳的胸口道,“女士,我想为你调酒是不行了,以我如今的糟糕状态,调出来的作品无法让你开怀,不知道你是否可以给我你的联系方式,我一旦恢复最佳状态后便联系你。” 谢无臻还没有说话,周熠就一脚将调酒师踹到地上,“猎艳猎到我家里人面前了是吧。” 他面庞桀骜深邃,泛着刺人的冷漠,“你主家没告诉你,在A市遇到姓周的避着点走?” 本来准备反击的调酒师闻言,立马灰溜溜滚了出去。 周熠这才坐回去,见谢无臻在看他,以为她在不满,便解释道,“好姑姑,我是在帮你,林子跟我说过,这个调酒师私下里的作风可不太好。”、 谢无臻无所谓道,“喝酒和人有什么关系。” 她如今在周熠面前完全不伪装了,浓烈的美色像是一株殷红的曼珠沙华,冰冷中交织着美艳,绝殊离俗,色授魂予。 周熠心说就她这模样,不知道会吸引多少道貌岸然的渣滓,好歹是他亲姑姑,他看她如今也算顺眼,怎么可能任由她被骗。 “不就是酒吗。”周熠打了个响指,让侍从过来,“威士忌,香槟,白兰地,随便你选。” 谢无臻便点了几瓶喜欢的,等待期间,她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点燃。 烟雾氤氲间,说不尽的风情在她精致的眉眼流淌,一瞬间,仿若有万点魅惑的猩红绽放,妖冶如火,颓靡堕落。 周熠看向她如玉的指尖,视线停留在了那支香烟上,“你这烟侧面怎么有条接缝?” “我买了五六种烟,自己混的烟丝,重新装的。”谢无臻想着今晚周熠还挺破费的,便拿出一根烟递给他,“试试。” “这种劣质烟……”周熠会抽烟,但并不常抽,更不会抽便宜货,但看谢无臻如此惬意餍足,他便也没有拒绝。 骨节分明的手夹着烟,周熠没有打火机,便从谢无臻那里借了火,一试,他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前三分之一烟支的味道和香气略带薄荷气息,烟气干净纯澈。 当周熠抽到三分之二的位置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