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温柔。 但燕无臻似乎格外固执,依旧没有改口。 幼儿柔和的声音如同春日雏鸟的呢喃,虽然发音毫无起伏略显怪异,但总让舍不得因为一事怪罪她,薄夭很快略过了这件事。 他从游戏空间随便兑换了一件婴儿也穿的特号裙子,击换装,外面还裹着大褂的燕无臻就自套上了这件裙子。 “你之前还有个哥哥,一个姐姐,分别是黑蛇、蜥蜴和蜘蛛,我虽对它们关心至极,可他们实在是不争气,没有活过一个月的,你看着倒是比你那个哥哥姐姐好养活些。” “当然,也要好看的多。” 一身唐装的男子声音徐缓有力,带慵懒的沙哑,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那双骨节分明,匀称皙,修整得干净漂亮,却略带薄茧的双手在燕无臻发间灵活穿插,很快就燕无臻的头发编成了麻花辫,“还不错,基本技没忘掉。” 之前薄夭有帮自己养的七尾畸形黑蛇编过尾巴,编发对他倒也大同异。 他看向眼前的女婴。 她穿着复古的黑裙,整个瘦瘦的,唇瓣毫无血色,深蓝的发带蜿蜒在她的发间,隐隐若若,流淌着神秘而妖异的哑光。 更像一个鬼娃娃了。 换做正常怕是会被吓得直接尖叫,偏偏薄夭却分中意她这幅死气沉沉的安静模样。 他想孩都是要吃东西的,可游戏空间并没有么可供孩喝的奶,于是他就兑换了一些压缩饼干,拿水泡涨了搅和搅和,然用勺子舀起来递到她嘴边,“啊,张嘴……” 燕无臻看着呕吐物一样的猪食无于衷,一副沉默拒绝的姿态。 但薄夭就像没有看到一般,继续勺子伸到她面前,催促她进食。 他也许不道孩子不会喜欢吃这种玩意儿,也许又道,只是不在意。 就像游戏空间可供女婴穿的裙子实有很多,许多裙子都分漂亮,颜色甜美娇嫩,穿上去姑娘一定会像天使一般可爱。 可他却随意选了条死寂暗沉、仿佛丧服一般的黑裙,在现实中,乎是没有家长会给自己心爱的孩子买这种裙子的。 他对燕无臻温柔,却好似又不那么温柔,反而不经意间便流露出高高在上的薄情。与说他她看作女儿,不如说是宠物更为贴切,或者,一个够打发时间、可供他玩一场亲子游戏的乐子。 燕无臻依旧没有张嘴,薄夭眼浮现出一丝无趣,但这情绪很快消散。 他放了食物,而拿起手帕无微不至拭去方才在对峙中,燕无臻嘴角沾上的一流食残渣,温声细语道,“不饿就算了。” 喂不了孩子,薄夭就从空间取出自己养的一堆盆栽,它们排排放,拿着花洒为它们挨个浇水。 每次浇完,他都会抚摸一叶子,浇到最,坐在那的是燕无臻,他也一道摸了摸燕无臻的头。 他实在生了一副好相貌,眉目昳丽如画,气质如妖如魔,眼着一颗泪痣,便是红茵绝绝,稠艳风流。 偏偏端的朗朗清风,皎皎皓月,嘴角笑意温润清潋,当真是玉面俏公子,颜色真上乘,是那等话本顶好看的反派美爹。 夜晚。 薄夭燕无臻安置在病房,出门走上过道。 他单手成印,一枚巨大的玄光罗盘被他祭出,而在空中极速旋转,指针嗡嗡作鸣,似是在探查某个位置。 等待期间,薄夭垂眸烟,猝然亮起的微弱火光照在他静雅艳丽的眉眼上,越发显得他绝色无双。 他倚在墙面上,微微仰头看向罗盘,口中吞吐出的云雾缭绕,衬着他侧脸线条肃杀妖冶、喉结滚的画面,有种说不出的成熟性感。 忽而,罗盘停了来。 他倾身,手肘支撑在栏杆上,手臂肌肉呈现出利落的线条。 “怎么感不到傅望之和裴子骞的位置了?” 薄夭微微眯眼,夹着香烟的手指掐算,瞬间明了,“原来也被抓了。” “东南方,地,八尺。” 他轻叹,“哎,真够麻烦的。” 薄夭是个物欲比较低的,他对于副本积分么的没有大执念,他只要保证自己不死就行了——他活的好好的,没必要死是不是? 平日,他就喜欢看看书,整整,养养孩子,过的实在是老年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