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泪流不止。 苍天薄幸啊!将军么瘦弱的一个人,竟然流了么多血!他该有多疼啊! 赵破奴红着眼睛守在营帐前,谁来都不给进,问就是将军在休息,他自己都不进去,只怕帘帐一掀,就见到一具流干血的尸体。他的异状让旁人有了些不好的猜测,卫青立刻让人叫来医者,医者满脸懵,只说花将军应该是受了些轻伤。 众人看着赵破奴副谁进去跟谁拼命的红眼架势,这……看去不像是替将军守门,像是守灵啊! 木兰以为自己这一觉是醒不过来的。 可她醒过来的时候,甚至身的疼痛都减轻了一些,衣裳沾的血已经干了,她坐起来,感觉脖颈的疼痛好了许多,只是一坐起来,身下立刻又涌了一点血出来,她僵硬许久,慢慢用脏衣服擦了擦血。 人流出这么多血,还没死吗? 木兰起身的动静不算,但在外面的赵破奴一下子察觉到了,他在帘帐外面急切地道:“将军醒了吗?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吃点东西?” 木兰确实觉得渴,要了些水,喝完水,渐渐感觉饿了。 她在赵破奴几乎是欣喜若狂的眼神下吃了一碗稀饭,就了两个饼子,又喝了一碗水,觉得自己好多了。 这会儿已经是深夜了,战场附近清出空地,军就地扎营歇息,卫青没有让人去割虏首,只以左耳替代,如今伊稚斜杀,木兰边只遭遇了一支匈奴军队,么汉境内就应该还有一支不知道在哪的匈奴军队,还不到战后庆功的时候。 但叙功的战报应该尽早传去长安,卫青将自己军中的一份战报完,有些忧虑地看向木兰休息的处营帐,虽然医者说是轻伤,但以他对木兰的了解,如果只是一般的伤势,应该不会诸不管闭门养伤。 至少……应该替李家父子一册叙功的奏牍。 李广是真的脖子都盼长了,他这次和儿子一起领兵三千,充前锋,不算他本身副将的身份,只以麾下斩获的虏首来算,他麾下三千骑兵,斩虏首五千二百二十人,而且伤亡,无论怎么算一个侯爵都跑不了。 自从第一次深入匈奴,落得败的结果,这两年眼看着朝廷各种封侯,李广心气么高的一个人,岂能不在意这个! 木兰闭门养了几日的伤,养到卫青都亲自来了好几次问她伤势如了,木兰看着换下来的好几条裤子,犹豫了再犹豫,只能冒头说一句没。 赵破奴这几天的心情简直起起落落无法言说,起初见将军伤势不轻,几乎濒死,他哭得真像死了亲爹一样孝顺。可渐渐的,将军虽然血一直流,但水没少喝,饭没少吃,昨晚还觉得稀饭咸菜太素,让他去弄了一只羊腿来啃。然后今早就不流血了,晚甚至在营帐里走动了,他目瞪口呆看着,一时仿佛见到神仙。 看看些裤子吧!沾了多少血啊,常人血流这么多,人不早干巴了吗?他家将军竟然挺过来了! 这不是苍天薄幸,而是苍天开眼啊! 赵破奴决定这咽下肚子里,这年头人还是信鬼神之说的,万一血流数日不死这传扬出去,天子觉得吃了将军可以延年益寿怎么办? 好消息一件接着一件,木兰能下地走动之后,霍去病领着八百骑兵归营,骑兵后跟着数千战马,战马后用绳子捆着许多的匈奴人,他仅有八百人,却俘虏了几千匈奴兵! 李广只是听了一耳朵,就觉得天旋地转,抓着李敢的衣领子问,“多少?具体抓了多少人?” 李敢挠挠头,“我听见汇报说是俘虏连带杀了的,一共五千二百四十三人,八百俘五千啊!卫将军这外甥,别看长得俊,还真不是靠脸得幸的主儿。” 李广算了一下,他们父子俩统计在一起,五千二百二十人,霍去病一个毛头子带八百骑,俘斩五千二百四十三人,比他们多了二十三个人头。 老将军眼前一阵阵发黑,莫非我李广,真的没有名将的才能吗? 他的目光落在憨实的幼子身,眼神再度坚毅起来,不!不可能!都是这蠢笨儿拖了老子的后腿! 李广一脚还在夸赞霍去病的李敢踢出营帐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