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6月11日 我的虎牙少年。 再见啦, 毕业快乐。」 ——四月日记 - 2011年6月7日,高考期而至。 沈 肆月不在附中本校考,早上一个人从家前往考场, 她到时,考场口特警护校, 放眼望去, 都是送孩子家长。 没有人送她,所以那些殷切希望、不放心嘱托,施舍一样钻到她耳朵里, 她就当是对自己说—— “一定要细心读题哦!” 好。 “不要紧张,没什么大不了!” 知道啦。 “中午回家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想喝南瓜粥, 吃红糖糕。 “份证准考证都带好了吧?” 嗯! “就是一场平常考试, 放轻松……” 没问题。 今天养父养母离婚官司开庭,现在盛南到了自己主场,肯定比她更加斗志昂扬,尽管这次她不是辩护律师, 而是原告。 沈肆月找到考场, 距离考试还有时间, 卫生间口排起长队。 “本今天大姨妈, 但是考前吃了药……” “也是也是!你们说,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 “也担心呢, 就吃这么一次……” 高考期间例假女孩子都早有准备,疼得厉害会选择吃药调节延迟。 发现那抹暗红时, 沈肆月第一反应是完了,所幸书包夹层总有备用。 她完全没有想过月经会提前整整一个周, 又或者说这段时间她实在浑浑噩噩,过度压抑心情不可避免影响到体内分泌。 她高考不在本校, 全然陌生环境里没有一张熟悉面孔,无助、忐忑、委屈被放大无数倍。 窗外是清朗六月初夏,她匿在阳光照不到阴影中,冷意刺骨,莫名想哭。 她本没有这么脆弱,父母离婚、发现自己是弃婴以及生病,果没有发生在高考前,她通通可以自己慢慢消化掉。 可是她把高考看得、为此付出得多,以至于根本输不起。只有考好,才能自,才能摆脱原生家庭,才能过自己想过人生。 监考老师拿着金属探测仪在考场口严阵以待,考生陆续进场,头顶落下阴影,前桌椅子被抽开。 教室窗户开着,风吹过,熟悉洗衣粉味道拂过鼻尖,似有感应,她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只一眼,目光定住。 男生没穿校服,肩膀很宽脊背很直,套着一件宽大到有些松垮防风外套,领口隐隐约约露出里面一尘不染白色T恤,坐在那也比一般人高出多。头发剪过,越是靠近脖颈位置越短,光泽度很好,蓬松清爽。 这些年,她看最多就是背影。 高一下学期去竞赛班之,她连看一眼都要处心积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离这样近过。 沈肆月敛起眉眼,极力克制委屈在看到这刻,去而复返,势汹汹,让她鼻子止不住地泛酸。 而似乎察觉有人看,回过头。 沈肆月本就白,现在更是白到病态,额角鼻尖都是细细密密冷汗,她坐在那里,一个人过冬天。 “怎么了?” 简简单单三个字,从嘴里说出,同恩赐。 教室里开着空调,冷风阵阵,依旧有人在感叹天气好热,沈肆月抿唇,声音很小,近乎是气声:“没事,有些冷。” 她体弓着疼得直不起,手按压在小腹位置,企图让疼痛远离。 这里是高考考场,她生怕因为自己给带麻烦:“没事,你专心考试。” 微蹙起眉,频频回头看她。 换做是她,碰见一个在高考考场遇到麻烦同学,也不会不管不顾,更何况善良。 考试时间还没到,监考老师已经注意到顾桢:“那边男生坐正,马上就要考试了,不要交头接耳。”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毫不相关时间场景,会蓦地想起那次看恐怖片在自己边、帮她挡